陳建凡被他巨大自責震住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愛的不是黎小悠麼，因為調查的結果是黎小悠才是他的妹妹，所以他連dna都沒有做，就完全的絕望放棄。
是不是人到了那個時候，牽扯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時，都會心亂如麻，從而忘記最基本的判斷？
又是不是連掙紮一下都不忍，就直接選擇認命了？！
***
走廊某處。
李湘月拿出電話打給那個號碼，恭敬道。“我辦妥了！”
“錢我派人打到你卡裏，你辛苦了。”男生不鹹不淡的說道。
“謝謝你，五皇子！”李湘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才安心收起電話，離開。
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沒錯，她的確是葉浩軒找出來的。
陳年的往事，隻有一遍遍的翻起來，塵埃才能落淨，真相才會出現。
若不是總共有人一遍遍的調查黎小悠，從而牽連到李湘月，不然她根本就忘記二十幾年前，自己做的這件荒唐的錯事。她不應該一時衝動，就把兩個孩子的身份弄混淆。
害得下一輩差點釀成大錯，姐姐在天上也不會安息的！
歎了一口氣，她走進一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者，說道。“原來，你還沒死。”
“湘月，是你！”段長海原本在小憩，聽到有腳步聲想起，猛地睜開眼卻看到如煙往事裏的舊人。
頓時有些激動。
“沒想到是我！”李湘月苦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知道現在能叫你什麼，是叫姐夫，還是段老鬼？”
“你想叫什麼都行！”段長海撐著身體靠坐起來，幸好是病床的自由控製的，不然還真在她眼前丟大麵子了。
“聽說，你的腿廢了。”李湘月將視線移向他蓋子下麵的雙腿上，聲音很平靜。
段長海拍拍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歎道。“這都是報應。”
李湘月笑了一下表示讚同，卻開始沉默。
“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段長海問道，滄桑的眼底有一些往日的風發。
“還可以。三十歲那年，做了心髒搭橋手術，估計還能活個十年二十年。”李湘月呼了一口氣，突然不得不承認時光飛逝。
老了，都老了！
時隔二十多年，再見到他，卻不再有恨。原來恨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消散，是釋然了。
聽慕辰楓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一直在到處找你，你姐姐在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她總是愛操心，什麼事情都要管，卻從來不為自己想！”
……
兩個人像回到了二十幾年前，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樣子。
可當李湘月說出黎小悠並非是他的女兒，白瑾柔才是時，段長海不禁愣住，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湘月將當年的事情又從新說了一遍，說罷，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去！”段長海說。
“就當這些時光劃開的口子，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