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一點都不搭的正經嚴肅湊到康拉德導演身邊說:“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咱們的電影前景,非常的,令人擔憂?”
導演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瞥了他一眼:“隻要我的電影不崩壞就行了——你告訴劇組的人,如果有誰把拍攝期間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如先想想自己有沒有弱點。不想像亞當一樣被玩壞的話,就閉上嘴。”
蓋文看著導演說完轉身而去的背景,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髒——幸好在爆料之前特地多問了一句啊。
亞當被摔進房間的姿勢特別標準,一個平直的趴伏伸展角度就像是被劫匪綁架的弱女子一樣——當然前提是忽略他一點也不弱女子的身高和肌肉。
然後亞當慢騰騰地好像受到了什麼實質傷害似地爬了起來,那雙深凹在眼眶裏的藍眼睛正透過他微顫的卷翹睫毛試圖詮釋一個對他本身很具有挑戰性的表情——楚楚可憐!
跟在沈澤淵身後進門的秋斐白在看清楚亞當臉上表情的一瞬間不禁整個人就是一頓,就好像那種鬧哄哄教室會突然安靜一瞬間一樣的停頓。
秋大少覺得他臉上勉力維持的淡定要掛、不、住、了!
“秋……”
“你現在就送他去慈急綜合醫院怎麼樣?”
在亞當醞釀了許久終於覺得自己十拿九穩地掌握了裝可憐這一技能顫著音開口吐出這個可以改變他命運的字之後,秋大少立刻就唰地轉頭鄭重其事地衝著沈大牌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
亞當這次不止覺得日月無光天地失色了,他簡直覺得天、都、塌、了!
就連秋都不幫他了,那他真的隻能被沈打包交給羅傑,然後一路押送進包場的慈急綜合醫院,呆上可能一整個星期!
從亞當一露出一副生無所戀淒淒慘慘戚戚的表情,沈暴君就無聲地嗤笑了一下轉身去了廚房準備做飯。
秋斐白看了看他再看看地上的亞當,突然就覺得無奈又泄氣。他推推亞當沒精打采似乎連金發都黯淡了一個色度的腦袋說:“正常了沒?”
“我哪裏不正常了?”
秋大少戳戳亞當鼓起來的腮幫子沒立刻回答他,隻是轉到沙發的另一頭去摸了一袋芥末蝦球味的薯片,嗤啦一聲撕開包裝,便嘎吱嘎吱地嚼薯片邊說:“你抱著沈澤淵的腿說你懷了他的孩子很正常?”
“……我那不是為了拖住沈嘛,嘴巴一快就沒經過大腦…”
“嗯,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就說的是你這種情況,”秋大少看了看亞當純潔求知的眼神再嘎吱一口咬碎了手裏的薯片,“叫不作就不會死。記好了。”
說完,秋斐白把還剩一半的薯片袋子塞進亞當手裏,也晃進了廚房。
“你真的要把他送到日本去啊?要是嚇死了就算了,萬一嚇瘋了多麻煩。”
本來悄悄伸著耳朵扒在廚房門邊上的亞當聽了前半句還小小的雀躍了一下——這是要求情的節奏啊!結果一聽後半句立馬萎了,連秋你居然這麼對我的憤懣不平都怕被事後打擊報複似的生不出來,隻覺得自己比兩三歲死了娘的小白菜還要地裏黃。
正握著一根洗的水靈靈的胡蘿卜準備朝鍋裏削很有大廚風範的沈大牌則是翹著一邊嘴角輕鬆地笑笑:“你想給他求情還這麼說反話,外麵那家夥可聽不出來。”
門外的亞當聽見這句話立刻朝後縮了縮,確保自己沒有暴露在外的部分才繼續豎起耳朵。
“誰給他求情了,就跟他說了不作就不會死,自己還非要作——哎哎,不放胡蘿卜行不行,這東西味道最奇怪了。”秋斐白皺著眉一臉嫌棄,不知道是在嫌棄作死的亞當還是在嫌棄即將下鍋的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