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一次暴起一樣,一把拎著亞當的後脖子拖去看最新上映的恐怖片,反而隻是用兩隻像在幽幽發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了一句。
“亞當,我記得你沒愛過人吧?”
“對啊,我就喜歡我自己嘛!”亞當說著還很驕傲地挺了挺胸。
嫌棄地瞥了一眼亞當錯身走過去的暴君拍拍他的臉說:“等你哪天愛上一個人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沈大牌的行程實在是很趕,而且美國那邊還有經紀人羅傑在催,所以沈澤淵隻來得及和秋斐白在參加完劇組慶祝party之後回了酒店就訂了第二天一早回京的機票,然後自己再從首都機場飛回洛杉磯。
等到把機票弄好再跟羅傑商量完事情,沈澤淵打開秋大少的房間門,裏麵已經是一片安靜的黑暗了。
於是他隻能像個老媽子一樣進去幫秋大少掖了掖被角,在心底默歎一口氣,更加想把今天錯過大好機會的自己戳死。
可是衝著那張平和安穩的睡臉,又覺得即使時間倒回去再來一次,他大概還是會說同樣的話做同樣的表情。
沈澤淵活了二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覺得人生這麼充滿矛盾。
他從來都秉持著“資源不利用就是浪費”的原則,不管是欺騙還是利用現有事實,隻要是結果於己有利,統統都是必選選項。而其中沒有什麼比先利用自己堪稱悲慘的童年先贏得同情取得高印象分之後再趁機達成自己的目的更方便順手的了,但是這次,沈大牌實在是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利用秋斐白的同情和愧疚。
他想給他最好的一麵。
哪怕這個最好對於通常標準來說隻是普通。
他想讓當年那個孩子可以把自己當成能夠依靠的人。
他知道秋斐白這個人是不會去翻當年基金會那份資料的,所以他希望起碼在他的小斐白麵前,他就隻是個和大多數人大同小異的過去沒有區別的人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非常神奇的三個大牌明星去趕飛機居然連一個助理都沒有。
三個人的行李箱如果不是亞當隻有兩隻手的話,恐怕都會由他拖著。
秋大少不知道是因為這段時間拍戲太累還是什麼,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不清醒的狀態,他的行李箱被沈澤淵塞給亞當之後,他整個人就基本半靠在沈大牌的身上,連眼睛都是眯著的。
然後一路暈乎乎地到了機場上了飛機就睡了過去,一路睡到京城下了飛機才算是能把一雙鳳眼給睜全了。
結果三個毫無遮掩意識的家夥一在首都機場現身,整個機場就炸鍋了。
亞當還算好,他是模特出道,近幾年才轉投好萊塢演戲,在國內算是小眾。但是秋大少和沈大牌就不一樣了啊,一個國內頂尖男星裏絕對的男神,一個成功打開歐美市場的奧斯卡影帝,兩張辨識度一流的臉一從通道裏出來,立馬就被身邊的小姑娘認出來了,然後一聲尖叫就引來了一群的尖叫。
知道的是大明星出現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恐怖.分子來炸首都機場了。
沈澤淵扶著秋大少聽到尖叫的時候才臉色一變,他昨晚上想的太多根本就忘了這一茬,這時候就隻能扭頭瞪一眼後麵跟著的一臉無辜的亞當。
“你丫怎麼就不記得戴墨鏡跟帽子?”
亞當聽見沈暴君咬牙切齒地這麼說反射性就朝後縮了一下,然後才委委屈屈地說:“我在中國的名氣又不是很大,來之前你不是還跟我說我不想偽裝就可以不用嗎?”
“……”沈大牌窒了一下,環視一圈已經包圍過來的人群朝著亞當下命令:“給陳誌安打電話讓他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