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2)

那年跟他分手的時候,她居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該怎麼活,就怎麼活,更加努力地去好好活!

隻是沒有想過,該流的眼淚,會在十三年後,麵對著一片湖水,一滴不差地落下來。

黎漫忽然想起什麼,衣服都來不及穿好,隻批上一件外套,就匆匆下樓出了門,跑到公交站,上了最後一班公車,直奔自己家的老房子,來到樓前,也顧不得什麼,一腳把垃圾箱踢翻了。

那張畫像,那是她給他畫的第一張畫像,卻是相對最滿意的一張,後來怎麼畫都覺得越畫越砸。她借著路邊的燈光仔細辨別著被她盡數傾倒在地上的那一大攤散發著酸腐味道的垃圾,時不時用腳翻找著。

沒有了?沒有了?這個箱子已經被清空過一次了吧?

消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仰天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一定失是瘋了,一定是中午那首歌把她的腦神經攪亂了,它們現在一定在她的頭蓋骨裏打了結,牽扯到了一些早被她扔進角落裏的神經。

她漫漫走在大街上,發現自己還穿著睡褲,哈!老天爺!

鞋子上還沾著垃圾的臭味,讓她感到厭惡,或者說,她更厭惡剛才那個像個瘋子一樣去翻垃圾的自己!

她想起以前的日記:“A strong man can save himself, a great man can save another.

強者自救,聖者度人。”

現在應該在下麵添一句話:“但我不是強者,更不是聖者,我隻是個女人,看著自己淪陷。”

她一個人慢慢走在街上,空曠而冷清,偶爾遠處傳來一兩聲公貓搶地盤的嚎叫,好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情的。靜立兩旁路燈在著夜深人靜百無聊賴之際也像是昏昏欲睡一般,暈開一片昏暗的橙黃,見到大街上這個孤獨的身影一下子起了興致,調皮地不斷將她的身影拉長又壓短,如此往複。

黎漫裹緊了衣服有些害怕,她開始引導自己去異想天開,想象著她的最終的歸宿會在街角的某處,和她這樣邂逅。

可麵前的大街依舊冷冷清清,沒有詭異的事情,更沒有美麗的邂逅。

因為那個人,正悄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著自己的痛苦,走著自己的寂寞。

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要回頭?

總是眺望遠方的山峰,卻錯過轉彎的河流。何時才想起要暮然回首,才發現他就在左右,未曾離開?

是忘記,還是說,沒有回頭的勇氣?

……

從舊房子到別墅區,足有大半個城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東方甚至已經開始泛著魚肚白了。她把自己的鞋子扔進水桶,倒了一些消毒液,便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一看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媽呀!她這才想起來,今天老爸老媽要到Y市來把房子的事情處理掉,順便一起吃頓飯,之後二位還要坐晚上的高鐵回S市。

作者有話要說:  小香:良思兄,你看你多有才!那麼感人的翻譯給你寫出來了。

某任:你少得瑟,自戀狂!實話招來:用google翻譯的吧?

小香(滿腔憤懣):木有!你再詆毀我讓你永遠呆在回憶裏,死活不出場!

某任:哼!誰怕誰,大不了我罷演!

小香(撲上去抱大腿):良思哥哥留步!你不能這樣!合同都簽了我要告你!

某任:你跟誰簽合同了?少來,知道你窮,哥我這次讓著你,下次還敢不敢欺負我了?

小香(搖頭如甩幹):……

☆、心門再啟01

黎漫匆匆起床刷了牙,胡亂套上衣服,吃了一片西瓜霜,很少有地拿出化妝包,小心把自己浮腫的雙眼遮蓋了一下。以前的黎漫總是什麼事都會跟媽媽說,這麼講吧,與良思的那段事情,黎漫的老媽是唯一的知情者,可是越長大,很多事就越不想告訴父母。

因為她知道,隻要她有一分的不好,她老媽便會有兩分擔憂,接著她老爸便會有三分的不安,而長大的她,無法再無視父母的這份擔憂。如果不是什麼他們可以幫得上忙的事情,她便不會告訴他們。

“B寶!”

“大頭!”

飯店裏黎漫老爸老媽很高興地向她招手。黎漫一臉黑地走過去坐下來,從牙縫裏擠出話來:“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公眾場合叫我小名!下次再叫我直接回家!我不認識你們兩!”

黎漫的小名很多,她老媽叫她B寶,源自一種泡泡糖,這是她最討厭的;她老爸喊她大頭,來源是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小頭爸爸大頭兒子》;然後是黎漫的外公外婆還有姨媽姨夫,叫她小漫漫;她大伯和大媽叫她小饅頭;她姑姑和姑父叫她小梨子;最後還有黎漫最喜歡的爺爺,18歲之前叫她小黎漫。

18歲之後老頭很自覺地把小字去掉了,說:黎漫成人了,不小了。

至於其他人,居然還沒有一個老頭來的與時俱進!

“黎漫,最近沒睡好把?”老媽張口就來,黎漫一愣,是啊,有什麼是能逃過老媽的眼睛的!天底下最愛她,最熟悉她,最關心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