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場拍賣會,就是明天,周六,老太太打算帶著黎漫一起去,然後下午她就要乘飛機回去了。黎漫雖然不喜歡那些華燈美服,觥籌交錯的場合,還有一個林致遠,她打心眼裏不想去摻合有關他的任何事。可是老太太開口了,自然沒有回絕的理由。
看著衣櫥裏那件被景蘺撕壞的禮服,黎漫真是心疼了。想到那個場景,心更疼。可是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遇到這種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她會選擇像關電閘一樣,把那部分記憶從內存條裏屏蔽掉,丟在硬盤裏自己看不見的角落就好。
沒想到,老太太居然幫她準備好衣服了。本來黎漫想拒絕的,不惑老太太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黎漫就走不動路了,它美得像個木馬一樣立刻占領了黎漫的內存條——接受吧!
可是剛到美術館門口黎漫就呆住了!她為什麼不多看一眼宣傳冊!
“黎易生逝世三周年紀念展!”
早知道她不要來的!竟然是爺爺的展覽!荒唐!
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他一過世,畫價就開始飛漲,各種炒作,贗品,茂名者紛紛橫空出世!黎漫看見林致遠和他父親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真真的冤家路窄!沒想到是他!姓林的!聽爺爺講過,一個林姓的商人,當年騙走了大約二十幾幅畫。此畫非彼畫,一個藝術家一生的巔峰期也就那麼幾年,這二十幾幅便是爺爺巔峰時期的畫作。好在老頭心態好,說當年還沒太出名就有人承認他的價值了,心寬不一定體胖,但是長壽,不是麼?
家裏人可是氣得不行,不過又能怎樣?逝者如川,一去不返。如今倒好,竟然他們還敢回來!關鍵是,那個姓林的估計已經是當年那個壞老林的兒子,居然還敢把名片遞到黎漫手裏!
林致遠一看是黎漫,白色的羊絨大衣裏穿著寶藍色漸變的小禮服,臉上畫著淡妝,和那天看到的黑天鵝般的黎漫風格迥異,要說,也是白天鵝。
“爸,她就是我上次跟您提過的,黎漫教授。”林致遠趕緊引見。
那林老頭儼然一副歸國華僑的貴族氣質,上下打量了黎漫,微微眯了眯眼,微微笑道:“黎教授真是青年才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可估量了。”
黎漫看著他那幅道貌岸然的樣子,倒也沒覺得有多討厭,隻覺得以前看到的一句話真是說對了:巨大財富的背後都隱藏著罪惡。資本積累階段,誰都是殘忍而不擇手段的。
她一笑,笑得有些誇張,好像在掩飾內心的什麼似的,握住了林老爺子的受,道:“林老爺子,叫我小漫就好,致遠哥可是我師兄!您這麼叫就太客套了!”
這話講得黎漫自己都覺得荒謬,她什麼時候和林致遠親密到這種地步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或是有什麼打算。想要把那些畫追回來根本就不可能,幾十年以前的事情,怎樣都是死無對證的了。
這時身邊的老太太似乎和這位林老爺子挺熟絡,熱情打起招呼,之後林致遠也不陪著他父親在門口迎接到場的VIP了,陪著黎漫進了展廳,可謂殷勤備至。
“給,從煙台的酒莊裏才送來的,嚐嚐?”他把紅酒杯遞給黎漫。
黎漫結果放在鼻子處聞了聞,用上唇微微沾了一點酒,裝模作樣抿了抿嘴唇問:“93年品麗珠?”
林致遠顯然有些驚訝,道:“想不到小漫對紅酒也有研究?沒錯。”
黎漫看著別處又抿了口酒,還真讓她蒙對了。多年前她和爸媽去山東自駕遊的時候在國道邊路過那個酒莊,本來計劃上沒有的,不過看著很不錯的樣子進去溜達了一圈。那家酒莊地下酒窖裏,那種大橡木桶裝的紅酒以93年和02年的最精貴,於是蒙一個,還真碰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冒泡的菇涼們考試全A,工作升職位,吃飯掉肉,喝水豐胸,越活越年輕!
看出來沒?
小漫菇涼會有危險哦,任先森你還不滾粗來英雄救美!
對得起小香我一片苦心嗎。嗎。。。嗎。。。。嗎。。。。。嗎。。。。。。嗎。。。。。。。嗎。。。。。。。。。。。。。
大家還不冒泡嗎~嗎~~~嗎~~~~~嗎~~~~~~~嗎~~~~~~~~~嗎~~~~~~~~~~~嗎~~~~~~~~~~~~嗎~~~~~~~~~~~~~~
☆、喪心花園02
這時,老太太似乎是見著朋友了,對麵那貴婦老遠地就打起招呼:“季老太太!”走過來拉起老太太地手。
老太太一笑:“漪漣,我就說今天會碰上你!”
“這位是?”貴婦上下大量黎漫,不知道和這位季老太太是什麼關係。
老太太牽起黎漫的手:“我們可是忘年交!漪漣啊,你可別小瞧這丫頭,這位可是要叫教授的!”
“啊,不用不用!阿姨您好,我叫黎漫,叫我小漫就好。”黎漫禮貌地點頭,似乎有些慌張,林致遠在一旁看著,靜默微笑。
“黎漫?不知道你認不認得我兒子,景蘺。我好像聽他提過你。”那貴婦四處張望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人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