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1 / 2)

忍不認得。那時候黎漫覺得像爺爺那樣活一輩子,幸福了,足夠了。要說唯一的缺憾,就是奶奶走得過早了,黎漫甚至沒來得及見著她。

可是現在她還是哭了。

人這輩子,該流的眼淚終究還是要流的,幸福的人也好,不幸的人也好。

餘光裏一張紙從桌上被吹起,輕輕落在她腳邊,她還未來得急反應,便一腳踏上去,滑了一跤,猝不及防地向後倒下去,閉上眼等著痛苦的那一刻。

卻在瞬間,耳邊撩起一席涼風, 鼻尖飄過一陣清香,陷進一個結實而溫熱的懷抱。

腳下那張紙被涼風送至手邊,身下的人剛想伸手去搶,卻被黎漫在霎那間按住,她顫唞著拿起那張紙,不可置信地盯著。

明明,明明已經被她扔掉了!怎麼可能!就算她畫過無數張他的畫像,可是每一張每一張她都記得,特別是這一張,這是那個最滿意的第一張!

這個房間,早上的半個包子,還有,那熟悉的香味……不可能!不可能!她甚至都不敢朝墊在身下的人看一眼就急急忙忙想要逃出房間。

“Hypo!”隨著一聲帶著顫唞的呼喚,門被一下子關上,黎漫被身前的人抵在門板上,從背後感到了實實在在的硬度。她側頭看著地板,渾身戰栗著不敢看身前那個還有一毫米就要碰觸的身體一眼。

這讓她想起在那個冰涼的教室,另一個人也是這樣把門一下子關住,將她抵在門板上,然後,然後……

“Hypo……”麵前的人聲音發著抖,那熟悉的清亮敦厚的中提琴嗓音,在那樣叫著這個曾經帶給她無限甜蜜和痛楚的名字。

眼淚奪眶而出,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就算是重新打開了心,就算是重新愛上的人,仍舊逃不過“任良思”這三個字!

“良思……我不明白……”

“我更不明白!”

抬頭,終於,四目相對。

不明白為什麼會愛上你,不明白為什麼整整十二年還想著你,不明白為什麼此時此刻還想要抱住你,親吻那過去沒有膽量觸碰的雙♪唇!

不明白,我為什麼還在愛你。

那一刻,淚水竟也從那精致眼角裏滑出,滑過他臉側漂亮的弧線,與窗外那素白的天光形成一絲亮線,直至他顫唞的嘴角處隱沒。

他慢慢壓下頭,逼人的目光讓黎漫感到心驚膽戰,以前的任良思,從來不曾這樣讓她感到窒息。

她微頷下顎,咬住唇角,蹙眉閉眼,等著。

她能感覺到他微微顫動的睫毛掃過她的眉骨,幾乎是滾燙的氣息在她唇前駐足了兩秒,接著滑過麵頰,來到耳側,他的喘熄粗重,滾燙的氣息吐在她的耳根和脖頸,他優美的聲線此時卻帶著鼻音和沙啞:“放心,隻要你不願意,我絕不碰你!”

啪嗒一聲,身後堅硬的壓迫感驟然消失,餘光中白色高大的身影慢慢離開,抽走了她手裏的畫。

“不要!”她拉住那張畫不肯鬆手。

“你不是已經扔了麼。”

“我……”

“扔,就徹底一點啊,為什麼還要去找回來?”

“所以,現在要去扔掉……”

“扔得掉麼?就算扔掉了也要大半夜去找回來,蠢到連車都不會打,走了一夜走回來……你告訴我,要怎麼扔掉!”

黎漫被他這一吼,吼得鎖緊了脖子像個受訓的小孩,她側過臉,將指尖j□j頭發裏,用手掌當著眼角,不敢再去看他,無助得讓任良思莫名地心疼。

他歎口氣,緩和下語氣:“不是想忘了我麼?可是你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我,你這樣算什麼?黎漫,有本事別再做鴕鳥了,當著我的麵,把我給忘了!到那時候我就放手,徹底放手!不會再惹你傷心,也不會再來折磨你。”

沒想到這荒謬的一句話倒讓黎漫破涕為笑了,她緩緩抬起頭,帶著鼻音:“一言為定。”

他的臉略顯蒼白,伸手挑起她肩上的一縷發絲送至唇前吻了吻,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任先森:“喂?老婆,人在哪裏?我下飛機了,開車來接你,我們去江邊吃那個魚湯好不好?”

小漫:“心怡說她今天加夜班啦,我去幼兒園接小景諾。”

任先森:“等著,我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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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漫:“任先生,你能不能開慢點?不是說要去喝魚湯嗎?你這麼急著回家要幹嘛?”

任先森:“任太太,當然是神聖的基因重組運動。”

小漫:“……”

任先森:“你看景蘺家那個小笨蛋到現在1 2還算不清楚,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為優化人類基因組做點貢獻了。”

小漫:“……”

☆、當麵忘了你01

“葉靜,今天跟我去血拚!”

周日一大早,千葉靜躺在淩遠的懷裏,半睜著眼接到了黎漫的甲等軍令,一下子從床上做起來,淩遠還在迷糊中,一把把老婆拉回懷裏,往緊裏又箍了箍:“今天禮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