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麼看到季景,想起早上她情緒低落,不免擔心,準備下班時約她一起走。誰知直到下班也沒見她回來,我到休息室找她,裏麵空蕩蕩沒個人影,想了想,又走到吸煙區,果然在裏麵,她正靠在牆上孤零零的抽煙。

我走進去,問她:“發生什麼事了,我能幫忙嗎?”

她竟然大哭起來,激動地拉著我問:“你有錢嗎?你有錢嗎?”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別哭啊。”她突然一哭讓我措手不及,想不出怎麼安慰。

季景仍是不停地哭,好一會兒終於抽泣著說:“我媽媽病了,是急性心肌梗塞,現在馬上就需要錢做手術,我實在找不到錢了。”以前曾經無意中聽同事說過,季景家條件並不好,父母很早就下崗了。

我說:“別急,咱們一起想辦法,在哪家醫院我看看有沒有熟識的醫生能幫忙,也許可以先手術後交費的。”

她搖搖頭:“舒然,你借我些錢吧,求求你了。”

“需要多少?”

她眼睛一亮,搖著我的胳膊急切的說:“二十萬,行不行?求求你了。”

我沒敢答應,這對我絕對是天文數字,迄今為止我隻掙到過上個月的工資四千元,除去買禮物和吃飯所剩無幾。再有就是借錢,桑妮雖說是農民家的孩子,可是一點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也沒學到,掙的錢全部貢獻給名牌衣服和化妝品;寧寧不再是單身,而且在婆家位低言輕,拿出這麼多錢肯定不現實;羅沉不用說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適宜向他開口。再有我爸媽,現在恐怕隻他們能拿出這筆錢,但如果我開口要,他們肯定會五百裏加急拍馬趕到首都,確認寶貝女兒出了什麼事,因為找工作的事爸媽已然成為驚弓之鳥,總覺得我在北京早晚捅出摟子,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不想折磨他們二老的神經,何況季景這錢要得這麼急,等我父母落實好情況答應借錢,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見我猶豫不決,季景又哭起來,拉著我的手說:“然然我求你了,我隻借幾天,過兩天我舅來了肯定把錢給你補上,行不行?要不然你借我十萬吧,十萬行不行?”

“你舅舅過兩天肯定能來嗎?”我腦中又閃過一個人。

她見事情有希望,頭如搗蒜:“能來能來能來,什麼時候能給我錢?”

“我試試吧,不知道行不行,你晚上等我電話。”

她一把摟住我:“行,舒然,我就靠你了,求求你,千萬幫我這一回。”

回到家見桑妮已經正襟危坐等著審問我呢,趕忙把這兩天的事跟她坦白交待,她聽得暈頭轉向,問我:“這個費先生到底什麼背景?在哪裏工作?有房沒房?”

我白她一眼:“你庸俗不庸俗啊?我既不是麵試也不是查戶口,問人家那些幹什麼?”

“你別被他那輛卡宴給騙了,沒準就是一司機,再說他有什麼病你也不知道,現在這世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誰看上他開什麼車了,我跟你說不到一塊去,騙就騙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東西可騙。”

桑妮對於我的不開竅很是惱怒,又開始長篇大論,要我放棄不切實際的感情,理智的投入羅沉的懷抱。本來還想跟她商量季景的事,看來也沒必要了,估計桑妮一聽到錢數就得拉著我報警去。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趁桑妮去廁所時溜出來,跑到附近的麥當勞裏給大偉打電話。

沒錯,我準備求費達臣幫忙,季景今天的樣子多麼可憐,如果因為錢失去母親,那麼後半輩子恐怕隻能活在遺憾和自責當中。我不知道費達臣會不會答應,如果他拒絕了,我就再去找林總,這樣大的數目,大概隻有他們才能一次拿得出。季景答應很快就把錢還上,看來不像假的,如果她最後真的湊不出這麼多錢,到時候我再回家找爸媽去借,總之先解決燃眉之急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