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奈的彷徨(2 / 3)

許連臻此刻已經從方才的心驚肉跳恢複了過來,勸蔣正璿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難不成你真準備拿這麼多東西去交警大隊啊?何況我們也沒受傷之類的,就算去了,處理的人多半也是讓我們和解的。算了,我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

蔣正璿本來也不是計較的人。剛想答應,卻見那女的仰著頭,朝她挑釁似的一笑:“到底要不要報警?”蔣正璿勃然大怒,咬牙道:“報警!”說罷,拿出了電話,準備要撥110。

周圍的人也跟著起哄:“報警——報警——”

“這個寶馬女也太囂張了——”

“看來爸爸多半是李剛——”

“我看不像,長的這麼漂亮的,倒像個二奶——”

那美女見群情憤怒,蔣正璿動真格地找出了手機,又見兩人的衣著包包,那散落一地的衣服袋子,也不是一般的LOGO,口氣便軟了下來:“好了,我趕時間,這次就算了。就像你說的,大家都有錯,行了吧!”

被這麼一鬧,蔣正璿購物的好心情自然也沒了,便打了電話給司機來接。

好在兩人除了被嚇到外,也沒什麼受傷。

蔣正璿上了車後,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要不是連臻在緊要關頭推開她的話,有可能她已經進醫院了。心下感激,拉著了連臻的手,誠摯萬分地道:“連臻,剛才真的謝謝你。你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以後有機會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許連臻不由地啞然失笑,將垂下的碎發夾到耳後:“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沒事就好。”她當時推開她純粹屬於條件反射而已,在那一瞬間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他什麼。

蔣正璿隻是望著她甜甜而笑,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很久之後,輕聲道:“連臻,你喜歡我大哥吧。我會幫你的。”

許連臻不知道她怎麼跳躍性地想到了蔣正楠,隻好低頭不語。看在蔣正璿眼裏,倒仿佛是含羞。

蔣正璿眼睛一亮,以為被她猜對了。她非常主動地跟許連臻說了許多蔣正楠的事:“我哥啊,你不要看他冷冷的,不喜歡說話,其實啊,他人很好的——我哥小的時候啊,全家就這麼一個小孩子,自然都寶貝的不行。所以我媽有我的時候,我哥哥就是全家最不開心的那個人了。可是我一生下來,我媽說,他卻成了全家最寶貝我的那個——”

“小時候無論在大院裏還是在學校,大家看見我都繞道走,因為他們都怕我大哥,那個時候我特別愛哭鼻子——有時候做遊戲輸了也會大哭,我大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誰惹我哭就去找誰算賬——結果,害的我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什麼朋友——因為誰也不敢給我交朋友了——”

許連臻卻悲哀地想:“正是因為你的大哥太寶貝你了,所以才會造成我現在的局麵。”可是麵對這個可愛的罪魁禍首,那張甜美動人的笑臉,許連臻卻怎麼也怨恨不起來。

很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生活中確實有一部分人從出生開始就被上天所眷顧。而蔣正璿就是那樣子的人。

不長不短的車程就在蔣正璿的說話裏頭結束了。許連臻下車的時候,蔣正璿還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連臻,過兩天我們再去逛那家店哦。”

許連臻點了點頭,開口:“你記不記得以前說我很麵熟嗎?”蔣正璿點了點頭。許連臻道:“其實以前我在那家服裝店上過班,也見過你——”

蔣正璿猛地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老覺得在哪裏見過你似的。可是——那時你明明好像不認識我大哥啊——”

蔣正璿頓了頓,側頭瞧著許連臻調皮微笑:“我不會是你們的紅娘吧!”許連臻微笑不語。

蔣正璿搖晃著許連臻的手臂:“快說快說啊!!”

許連臻淺笑著低頭:“也沒什麼可說的——”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題道:“哦,對了,我一直想說你這個手表很好看——好潮的豹紋——”

蔣正璿抬著手腕,嗬嗬笑道:“好看吧。我也覺得很不錯。這個牌子有款米字旗的也很不錯——我上網搜圖片給你看哦——”

搜到後,興高采烈把手機遞給了她:“你看,這款也可以嗎?”

後來,許連臻發現蔣正璿一直不停地跟主動她聯係,約她吃飯逛街,樂意接近她,多半是由於那次“紅燈”事件的緣故。

這天晚上,聽見蔣正楠的汽車回來的時候,她正抱著手提電腦在自己的房間複習V-Ray軟件課程。

蔣正楠靜靜地在房間裏頭的沙發上看文件。這種情況也日漸增多,許連臻也習慣,大家各顧各的。

好在她很快結束了,便揉著僵硬地脖子想摸水杯喝。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一扭頭,自己那杯子正擱在某人手邊呢。而杯子裏頭的水卻隻剩杯底一點點了,見狀,許連臻也不好意思再喝了。

索性起身去洗澡,出來的時候視線落在床頭櫃上,倒是一呆。那上頭放了滿滿一杯水。

許連臻瞧了蔣正楠一眼,隻見他正凝神看文件。流線型的台燈,光線輕柔,淡淡的撒在他如刀鋒般的側臉上。

許連臻垂目良久,最後還是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醒來,蔣正楠已經出去了。她懶懶地伸了伸手臂,忽覺得脖子上有些冰冰涼涼的異樣。

她伸手觸碰,摸到了一條鏈子。墜子是很精致的字母J,上麵綴了幾顆粉鑽,小巧之極。與上次參加蔣正璿訂婚宴會的那套首飾,在價值方麵估計不可同日而語。但是論可愛度,這個絕對取勝。

許連臻在鏡子裏頭看到的第一刹那,便是想解開了。可是手一抬,最後還是無力落下。她隱約記得蔣正楠臨走時曾在她耳邊說過:“不許解下來!”這幾個字。可是當時在睡夢裏頭,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那五個字便如在耳邊剛說完一般的清晰。

她怔怔地望著鏡子裏頭許久,還是抬手想解脖子上的項鏈。在脖子上將鏈子繞了不知道多少圈,抬手又放手的,最後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