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他心底親近,也還是不喜歡的。但是即便你們兩個這麼說,我也還是不相信的。你們還不夠了解他,他隻是和他父親一樣罷了。”

何止親生母親不信,所有人都不信。李士淩斯文溫雅,善良有禮,進退有度,風度翩翩,從不讓人難堪,永遠讓人如沐春風。即便是對手,也挑不出他的錯處,明麵上看總是一個良善之輩,隻怪自己技不如人,甘拜下風。而他私底下做的那些,永不會讓對方知道。知道這些的,隻會是他的自己人,對他心無二誌不離不棄的自己人。這世上有共鳴的,大抵隻有李士雲、她和陳三。可他們說的,別人不信。可就算是他們自己信了,也無礙於他們對李士淩的欣賞及相助——前二者出於本意真心,陳三則帶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惺惺相惜及愛屋及烏。

正在此時,鍾點工給陳法若端來了白粥和幾樣小菜,又幫洛莎莎備了茶。

洛莎莎在她麵前的沙發上端坐下來,儀態萬千地端起茶,輕啖一口。那一刹那,她不期然而然地想起了林俐,人前永遠無懈可擊的林俐。

旁人散去後,她忽地話題一轉:“老爺子一早就把他支開,整件事都瞞著他。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回來了。”

陳法若心思一轉,才明白洛莎莎指的是李父。

她低頭望著熱氣騰騰的白粥,洛莎莎垂眸看著霧氣蒙蒙的茶水。

“他隻是順著老爺子的意思,裝聾作啞。但私底下一定會出手的,所以我才那麼篤定士淩會沒事。”她低聲喟歎,道:“他要做事,肯定安排得滴水不漏。這兩父子,真是一個性子。”

陳法若聞言,心下一沉:“那李紹易呢?”

李士淩是他兒子,李紹易也是。他保前者無恙,那麼後者肯定也無事。

洛莎莎笑道:“李紹易也不會有事。”

“那之前向幫會的求助……”

“就僅僅隻是求助。”洛莎莎眨眨眼,“向三大幫會尋求協助,讓李家的鬧劇告一段落,令兩位公子都安然無恙,各歸其位,各得其所。”

陳法若微怔,默了默。

事情發生後基本都是李士雲對接統籌,也就是這些都是李士雲的主意。她一時疏忽了。

“是士雲自作主張。”洛莎莎緩緩道,“他也惱怒,但他不會做絕,還是給對方留一線。士淩被李紹易害了兩次,肯定是比較生氣的。待他氣消了,也就會算了。畢竟李紹易都已經淪落到有家歸不得的地步了。”

陳法若卻想,洛莎莎錯了,李士淩不是生氣,也不是惱怒,他隻是要對李紹易趕盡殺絕。

“你不生氣嗎?”

“生氣?肯定生氣。憑什麼我的兒子三番四次被他弄得命懸一線?但比起生氣,我更害怕。我怕士淩總是將自己置於險境,他這次逃過一劫,下次呢?”

陳法若隻得又是那句:“他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士雲那樣做,對你也有好處。”洛莎莎笑了,道:“你要是趕盡殺絕,那便成了間接讓他們同室操戈,日後你要進李家的門,就難了。”

陳法若臉一下紅了,不知是燒的還是羞的。

見狀,洛莎莎又逗她:“你是不是心裏在嘀咕,‘誰稀罕’?我那寶貝兒子稀罕。”

陳法若沉默不語。李士淩和林俐已經訂婚,李家大門從未為她敞開。她還沒有燒糊塗。

“你那幾天不吃不喝,又著涼發燒。士淩剛被送回來,你就倒下了,燒了三天。他聽完後雖沒說什麼,但知子莫若母,我知道他擔心你,所以我今天過來了。”

陳法若心下一喜,卻更加澀然:“他……怎麼樣了?”

“外傷內傷一大堆。手上傷口失血過多,又受感染。人雖沒生命危險,但也不好。”洛莎莎神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