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芬芳馥鬱的香茗才一入口,這才發覺喉嚨幹澀,如同火燒。
一口氣把那杯茶喝了個精光,仍意猶未足,輕舔了唇角。
他倒也識趣,連斟了三杯,我才止住了焦渴。
“如此牛飲,真糟蹋了這上好的毛尖~”他望著我微笑,低聲調侃。
這是上次與他對奕時我嘲弄他的話,現在他原話奉回,可那時的柔情蜜意與現在的劍撥弩有天壤之別,真是極為諷刺啊。
“楊予溱,”我強抑住心酸,清了清喉嚨,切入正題:“要殺要剮來個直接痛快的,別跟我繞彎子。”
我喜歡直接明朗,幹脆利索。這樣拖泥帶水,欲語還休的,向來不是我的專長。
楊予溱輕聲歎息,彎下腰,伸手把我擁在懷裏:“我疼你還來不及,怎舍得殺你?”
“走開~”我低聲喝叱。
“小漓~”他埋首在我肩上,低聲囈語:“請你,別再生病了~”
難不成一場病,沒有把我送進地獄,卻把他的腦子燒糊塗了?
“楊予溱~”我困惑之極,伸手想要推開他,無奈腹中空空,哪有力氣?
“噓~”他豎指按住我的唇:“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
“你有病啊?”我用力撥開他的手指。
予溱並不是個沒有條理,不講原則的人,可他今天的柔情似水,著實把我弄糊塗了。
鬧不明白他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你安心住在這裏,別想著逃走,防務圖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他見我態度堅決,隻得放開我,說出了他的打算。
“什麼叫安心住在這裏?”我眯起眼睛。
他可真看得起我!
竟想把我當一隻金絲雀,養在這個華麗的牢籠裏?
金絲雀(二)
“小漓,你是聰明人,何必跟我裝糊塗?”楊予溱輕歎。“不,我不明白~”我搖頭,不願意在這種原則問題上打迷糊仗:“你最好還是說清楚一點,省得我會錯意。”
“我明明要你安份,你偏給我捅出這麼大的婁子!”楊予溱望著我,眼裏有縱容,語氣十分無奈:“千算萬算,沒想到壞我大事的居然是你~”
“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冷然而笑。
明明是他怕我壞他好事,找借口穩住我。現在,我把予深送到蕭如萱的懷裏,按理說他的勝算更多幾分,怎會壞他的事?
等一下,難道是楊予深吃幹抹淨最後卻不肯認帳?
嗯,以這家夥的脾氣來看,並不是做不出來。
何況,這擺明了就是蕭如萱在設計他,他肯乖乖往裏鑽才有鬼。
“王爺~他們來了。”門外忽地響起一個清冷中略顯急促的男音。
楊予溱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轉身離去,走到門邊忽地停下來,回頭加了一句:“在這裏乖乖等,我去去就回。”
我若是肯乖乖等那就不是夏漓了。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下床,踏出房門才發現這裏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別院。院子裏栽著鬆柏等長青植物,在暮色的掩映中,很有些林木森森,一派威嚴的氣象。.此時院子裏悄無聲息,靜得有些疹人。
順著回廊走到院牆邊,剛想到隔壁去瞧瞧,一個人幽靈似地閃了出來,麵無表情地擋在我身前:“夏小姐,請回~”
“怎麼,”我皺眉:“這裏是皇宮大內,不能任意走動?”
他眉尖輕抖:“院子裏可以隨意,但請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