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憤怒的嘶吼,夾雜擔驚憂慮的匆匆一瞥。
馮天佑隻覺天旋地轉,撞到別墅牆麵發出沉悶的聲響才停止。第一次對敵,他居然頓生力不從心的錯覺。明明氣到了極點,隻因肚子傳來的絞痛,讓他連站立也無法做到。
而思蕊那聲嘶喊,才讓馮天佑瞬間回複幾許清明。
血修羅真的很強,可是絕不能坐以待斃。否則,馮天佑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同樣,隻剩一人的思蕊不僅是陷入苦戰那麼簡單,恐怕他們的下場會一樣。
猛力咬了一口舌尖,濃烈的血腥味刺激了馮天佑所有凶性。必須起來,必須打贏血修羅。他不想死,更不願意看到思蕊受到哪怕一丁點兒傷害。
視線被快與倫比的拳頭擋住,越來越近,幾經能看到呼哧作響的勁風。完全下意識朝旁邊偏頭飛撲,伴隨“咚”的震動和幾塊碎屑,餘光恍眼瞧見血修羅的拳頭深深陷進了厚實的水泥牆麵。
馮天佑根本來不及停頓,更沒空去感覺肚子傳來的絞痛。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躲,殺!
不知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已滿頭大汗的他,順勢在草壩翻滾。總算又躲過了血修羅猶如起重機下垂的拳頭。
僅僅一秒的時間,草壩地麵就露出四個拳頭大小的深洞。
見馮天佑在草壩艱難翻滾,躲避血修羅置於死地的攻擊,悲戚憤懣的思蕊也總算恢複了理智。靈蛇劍法大開大瞌,勉強逼退了兩人,思蕊迅速朝馮天佑的方向趕去。
隻是,一道掌影直逼思蕊,看似輕飄飄的一掌,但孕育著千變萬化的套路。隻要在前近一分一毫,必定中招。
路被攔住,地頭斧冷冷看著思蕊。“你不是很想要我的命嗎,想去哪兒?”
別說思蕊救人心切,沒心思和他廢話。就算她想說也沒時間,另外兩人左右夾擊,朝她撲了過來。
仰身往後斜刺,柔軟的靈蛇劍左突右飄,夜空中幾近軟劍的錚錚輕顫。劍刃鋒利的劃破最先衝來一人胸前的衣領,他遲疑躲閃的同時,另一人跟進。
思蕊抓住這檔空隙,朝側麵跳躍。突然的反手一劍,卻被那人徒手擋開。但意想不到的畫麵出現了,靈蛇劍彎轉,從側麵硬生生刺進了那人的後背。思蕊手起劍落,收劍回防的同時對準他的脖子橫向劃拉。
得手了,攻防一體,劍刃割破了他的脖子,頓時,血如湧泉般噴射,然後順著脖勁汩汩流淌。
“好劍法,比起五年前,的確判若兩人。”一旁的地頭斧似乎沒有動手的意圖,死寂一般的眼神,變得更加空洞可怖。
見那人雙手捂住脖子,痛苦的跪在地上,另一人也終於停滯不前。這個女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厲害得多。他摸出套在腰間的九節鞭,盯著思蕊,伺機而動。
解決掉一人,思蕊壓力徒減,也更加冷靜。
餘光瞧見馮天佑臉色鐵青的左閃右躲,血修羅的拳頭愈乏淩厲凶狠,但馮天佑的速度很快,除了剛剛那一拳,血修羅並未占到更好的便宜。思蕊咬著細碎的皓齒,都怪自己太過衝動,害天佑陷入苦戰,希望他能在撐一會兒。
躺在地上,血修羅對直一拳轟向馮天佑的頭。心有餘悸側翻,馮天佑心裏全是思蕊陷入危險的念頭,在這麼躲閃下去,輸的是他們。
也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力氣,馮天佑怒目豎眉,卯足了力氣,一記鯉魚打挺,臨空翻身就是一腿朝血修羅的肋骨踢去。但是非常可惜,他及時收回了左手擋住肋邊,也是終於,馮天佑清清楚楚看見他往右輕踱了兩步。
躲過血修羅的右勾拳,馮天佑後退幾步,總算能夠和他麵麵相覷。
不難看出,血修羅主修的是拳法,這麼多拳下來,無論遠近,都沒有用過腿。或許他下盤有些飄忽,可馮天佑非常清楚剛剛那一腿的力量,幾乎用出全力的一記譚退,也隻讓他踱了兩步而已。
猛力吐息,馮天佑捂著肚子,雖然還有些絞痛,但已經能夠忍受。在看血修羅,左手臂微微泛紅。那一腿的威力,雖起到了一定作用,可是還不夠。
騰出心神一心二用,思蕊獨對一人,地頭斧在旁邊靜觀奇變。思蕊淩厲的靈蛇劍和對方的九節鞭交輝相應,精鐵的清脆交集聲,在夜黑閃爍出陣陣火花。他們有進有退,看來不分伯仲。
馮天佑根本沒有時間細想地頭斧為何不出手,因為血修羅已經動了。
“好個譚腿,上次惡修羅死在你的腿下,今天,我來幫他打斷。”血修羅直奔而前,快於倫比徑直轟向馮天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