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跟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計較什麼。”葉無道輕笑道,站在擂台上,輕輕憋了眼柳羚羊的屍體,視線便不再停留,這種小蝦米角色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他不需要所謂的狗屁忠誠,更不需要做出慈悲姿態收買人心,他今天獲取的一切都是他鐵血殺戮中建立起來的,他能容忍任何人的背叛,隻要這些人能夠承受背叛的後果。

再大再華麗的忠誠,也抵不過背叛籌碼帶來的卑劣誘惑。

本來鬆口氣的司馬邶嫮卻被葉無道隨後一句話嚇呆,趴在護欄上的葉無道眯著眼睛輕聲道:“真要計較,等出拳場再說,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司馬邶嫮身體僵硬,看到張展風這隻黑道狗王玩味森寒的眼神,再看擂台上那家夥始終微笑的俊雅臉龐,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這個被喊做“太子”的家夥能站在張展風頭上,她這些年也見過不少笑裏藏刀的梟雄魁首,卻沒有見過城府深沉的男人

一個能夠滿臉溫暖微笑看著你說我要殺你卻像是在說我愛你的男人,不是變態,就是奸雄。

“琅琊?”納蘭殊清艱難地吐出這個詞彙,以他的智慧,當然清楚這個名字絕對不是這個年輕人的真名。

太子

很遙遠的傳奇存在啊。

對於年過四十不再像年輕人那般做夢也不再盲目追星的成年人來說,傳說這種東西是很稀少的存在,對於功成名就的納蘭殊清來說更是如此,但混黑道到一定層次***的人,對於太子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都會定義為傳奇,或者神話。

納蘭殊清仰視著擂台上那個帶傷那副天價眼鏡後更加英俊的“琅琊”,並沒有常人想象中太多一人得道(又鳥)犬升天的雀躍。

葉無道瞥了眼八爺,笑麵虎在內的五六個杭城黑幫大佬,也不說話,可他這一沉默,頓時把這群往日風光無限的大人物嚇出一身冷汗,對這群人來說林朝陽已經算是很通天的人物,可突然冒出各充滿神秘色彩的太子爺,當真是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

“滾吧。”葉無道不帶感情道,跟這群他想殺就殺想活就活的下位者,確實沒有廢話的必要,殺,不停地殺,一省一省的殺過去,固然可以讓自己的勢力重新獨霸一方,繼而如同三年前雄霸南方,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簡單局麵,如果是那樣,這三年他所作的一切都會付諸流水,其實這個世界上有些不和諧的人和事,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這群杭州城黑白兩道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一齊如履薄冰走出拳場,一出拳場,一個個鬆了口氣,才發現每個人背後都是汗水,這一路幾百米路程忐忑不安,絕對是驚心動魄,再沒有心情撫摸翡翠扳指的八爺最是感慨,因為他在這群人中第一個見到“琅琊”,恍惚道:“這人生真是搞不懂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如此通天,這次算我走了眼,恐怕這就是所謂的韜光養晦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真是太子?”其中一人似乎還不敢相信,擦了把汗。

“不是他,誰能讓張展風這條青幫狗王那麼聽話?而且林朝陽的表現也證明了這一點,乖乖,這場麵,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張展風和林朝陽,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再者這個太子以前的事跡,我們也或多或少聽說過,除了狠,就是奸啊。”連煙鬥都忘記落哪裏的老人心有餘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