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花,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神時不時瞄向琅琊姑姑,這廝西裝領帶、鼻梁上架著一副精致金絲無框眼鏡,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加上本身樣貌英俊,對付普通女人,肯定是手到擒來。
不管這位黃金單身漢如何迂回示好,如何巧妙討好,琅琊的姑姑隻是一臉平淡,寵辱不驚的姿態,那男人也算是情場高手花叢老手,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鐵律,很得體地買完花就禮貌地告辭,隻可惜前走狼,後來虎,不等這輛Q7啟動,一輛三叉星徽標誌的奔馳cLS就停下,走下一個年齡略大的中年帥哥,似乎這個年齡層和閱曆的男人,都不像愣頭青那般一見美女就恨不得推倒,他們都一定程度地精通內斂,他也隻是很得體地買了束康乃馨就離開,隻是他眼中那如何掩飾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純粹欲望,男人,幾個有錢以後不花心?
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夠懂得掩飾自己花心的。
接下來走進來一個讓琅琊第一眼就很不對路的青年,很痞地拖著雙拖鞋,嘴裏叼著根牙簽,可能是剛吃完飯的緣故滿嘴油膩,身上的衣服也有股異味,琅琊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自我感覺良好其實渣滓、卻偏偏要出來給壞人抹黑的廢柴,這小流氓一見姑姑眼神就呆滯了,頓時口水泛濫。
借著讓琅琊姑姑挑花的機會,這家夥悄悄伸出指甲肮髒漆黑的爪子,想要占便宜。
琅琊二話不說,一腿踹中這王八蛋的屁股。
那渣滓撞翻幾個花筒,摸著屁股依依呀呀罵娘。
“滾。”
琅琊冷聲道。
他能忍,可那是因為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但是隻要涉及到姑姑,他從來不是一個講究狗屁韜光養晦的善輩。
“你給我等著,信不信我十分鍾之內叫兩百個兄弟砍死你?”那廢柴蹣跚狼狽地爬起來,避開琅琊走到門口一臉惡狠狠,顯然他沒有想到琅琊這個有點沉默的家夥是個狠人,習慣了欺軟怕硬,一下子碰到這種硬種,他還真有點心虛。
琅琊根本懶得理會,太沒創意,怎麼有那麼多欺人不成反被欺的廢柴都喜歡說這種廢話。
粗菜館的菜很家常,但不普通,精致可口,琅琊姑姑最中意的是一份五穀雜糧,一份不能算菜的菜,其實就是玉米、芋艿和番薯等粗糧的雜燴,這是她每天必點的東西,她太油膩的東西吃不慣,辛辣或者酸甜的也不動筷,琅琊則百無禁忌,姑姑點什麼就吃什麼。
“有沒有新鮮事?”姑姑給葉無道夾了塊菜,她喜歡聽琅琊講些他的所見所聞,茶餘飯後,一個講一個聽,三年如一日,也不覺得枯燥。
“今天在網上跟人玩了盤對戰遊戲,輸了。”琅琊無視周圍男人對他的豔羨和嫉妒。
“不甘心?”她笑了。
“那是一種團戰遊戲。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必須把自己命運交付給別人看管,今天跟我一起玩的四個人水平不行,那種功虧一簣的感覺,真的很無聊。姑姑,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存在,就是能夠完全超然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能站在巔峰的強者。”琅琊疑惑道。
“琅琊,你以前喜歡說一句話: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蒼白徒勞的兒戲。你是問姑姑如何去掌握絕對的力量吧?”她托著腮幫,凝視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路人,天下熙攘,逃不過一個利字,如何才能得到這利益,又無非是一個權字。
琅琊出奇沉默起來。
麵對琅琊的沉默,她隻是說了一句很玄妙的話。
“一個人自己要強大,神都沒辦法拒絕。能拘束禁錮自己的,唯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