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撫摩著納蘭紅豆柔軟的頭發,柔聲道:“我相信我女兒看中的男人。”
客廳中,葉無道在傅儀幾乎要崩潰的神情中讓那個唯一對他不算憎惡的女孩泡了一壺普洱茶,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著溫熱的茶杯,卻沒有喝一口茶,氣氛詭異至極,他這個客人倒成了絕對的主宰,朱純摯終於在父母的焦急中幽幽清醒,隻是被葉無道睜開一條縫斜瞥了一眼,這個在NJ軍QU首長大院跋扈了二十多年的朱家大少打了個冷戰,被父母扶著坐到離葉無道最遠的地方,搬出藥箱擦拭瘀青的傷痕。
惡少最怕誰?自然是更惡更跋扈的大少,你要玩狠玩不過人家,玩後台玩靠山更是自取其辱。
“說說看你們是做什麼的吧?”葉無道睜開眼睛,望著沙發上口頭發泄完怒氣的幾個中年男人,語音冷漠,帶著一股譏諷。等到手中一杯上好的普洱茶清涼下去葉無道又換了一杯捧在手心,而那個容貌隻能稱作清秀的女孩似乎跟他一點也不生疏,幫他溫茶換杯,一點也無所謂家族眾人的皺眉。
“我大伯呢,現在是JIE放JUN總政治部幹部部軍官,可是中校軍銜哦。大伯母呢,從小在BJ軍QU首長大院長大,雖然在那個大院屬於小角色,可到了江蘇,還是很牛的嘛。”女孩一臉燦爛笑容指著沙發中央那個罵葉無道最凶的中年男子,這個男人剃著平頭,手掌格外巨大,他身邊的女人則一頭染成褐色的卷發,身材已經走樣。
“我二伯,是中石油一個經理,好歹也享受副TING級待遇,中石油嘛,自然油水不少,要不然我哥哪能天天揮金如土,在YG最貴的私立學校混日子,是吧朱純摯?”女孩將家族成員的底細娓娓道來,很有叛徒嫌疑,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望向她的哥哥朱純摯。
出乎葉無道意料,朱純摯這個家夥竟然沒有生氣,僅僅是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其他人似乎也是對這個女孩的離經叛道習以為常,納蘭紅豆跟她同樣是朱家的女孩,兩人的境遇卻是天壤之別,葉無道輕輕喝了一口茶,原來這個朱家還是有這麼個有趣的家夥。
朱純摯。葉無道冷笑,我要你一條腿一隻胳膊,可比尋常人要你的一條命難熬太多了。
“至於我父母嘛,就不介紹了,總之是一對老好人,所以才有我這麼個乖乖女。”女孩笑起來的時候倒是頗像納蘭紅豆,像隻小狐狸,隻可惜沒有酒窩。
“一水,不要再說了!”應該是這個女孩的父親不滿道,他也很奇怪素來乖巧伶俐的女兒會在這種敏[gǎn]時刻“吃裏扒外”,他從來不懷疑這個在北大都是天之驕子的女兒的驕傲智商。單絲這種時候言多必失,他不希望女兒聰明反被聰明誤。
“看一個女人養尊處優,要看她的雙手,所以呢,我奶奶是個幸福的女人。”名字應該叫朱一水的女孩卻沒有沉默下去,依然是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姿態,在這種沉悶窒息的氣氛下格外鶴立(又鳥)群,她又看了看大伯母,笑道:“看一個人的氣血,要看頭發。所以呢,經常苦惱我大哥不長才的大伯母氣血病不好。”
女孩繼而死死盯著葉無道,很無辜地眨巴著水靈眸子,道:“而看一個人的心術,要看他的眼神。看一個人的身價,要看他的對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葉無道輕輕一笑,不置可否,捧著茶杯,高深莫測。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朱家妮子一個人此刻長袖善舞的精彩表演,隻不過是這場暴風雨的前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