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輕鬆的攤攤手:“滾去哪兒?”
“滾到阿富汗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蘇挺咬牙切齒的橫臂捂住兩點,又用另一隻手捂住最後一點,在透明的水裏燃燒著怒火。
“別捂了,一覽無餘的。”席無眼都不抬,收拾著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似乎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蘇挺如遭雷擊!
其實女人不怕被看光光,最怕的是被看光光之後讓人覺得一覽無餘,總覺得努力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器官瞬間打回到了娘胎級別。
“你才一覽無餘!”
席無聞言轉頭看她,透過清澈的溫從腳趾看到了她的脖頸,然後很認真很認真的問道:“你想看?”
“哈!”蘇挺嘴已經斜到了耳根子:“老娘什麼陣勢沒見過!小學時你爸帶咱倆去動物園玩那次,你在樹林裏撒尿,我早把你給看光了!”
席無笑意漸濃:“是麼?那不如一起洗,省水。”
說罷作勢就要脫褲子。
蘇挺趕緊豎掌:“別動!你要敢脫我就...”
“你就怎樣?”
“我告你爸去我!”
蘇挺若不是逼不得已,絕不會放大招的。
蘇挺的媽媽是醫院裏的護士,席無的爸爸是醫院的院長。雙方家長關係還不錯,席無卻總是不太愛搭理蘇挺。蘇挺小時候愛打小報告,因為席崇華叔叔年輕時高大英俊,曾一度在蘇挺心中是和林誌穎一個級別的男神,於是為了常常能去院長室見到席叔叔,蘇挺就總是費盡了腦細胞告席無的狀。
終於有一天,席無發現了這一惡行,便開始注意到這個倉鼠一樣的女童。
那是初中二年級的團體操表演,每個人都要穿上純白色的表演服,八百個中學生站在操場上排練,當時席無和蘇挺因為個子小,就都排在了隊伍的後麵。席無那時候還沒蘇挺高,就被安排站到蘇挺的身後。
那天天氣無比炎熱,八百多個小孩再一次因為蘇挺排練的時候和人扯閑篇而罰站兩分鍾。
在一片靜默的懲罰之中,蘇挺突然聽到席無剛剛變聲時的公鴨嗓自身後響起。
“蘇挺你流血了。”
這一聲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附近的人都回過頭來朝蘇挺看去。
就在蘇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席無又詳細的說了一遍:“蘇挺你屁股流血了。”
那天是蘇挺的成人禮,一場白色海洋中盛開出一點紅的成人禮。
由全校的八百師生共同見證。
蘇挺一直堅信席無是故意的,他一直為她總打小報告懷恨在心。因為隻有他一個人站在她後麵,如果他不張揚,別人未必看得到。
於是從那以後,蘇挺便和席無杠上了,時間一長,竟成了他形影不離的小夥伴,心情好的時候就叫他媳婦兒,心情不好的時候叫四眼兒,掐起來的時候蘇挺就叫他大名。
“席無,你不用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看著我,我說會告訴你爸我一準兒會告的!你還別不信!”
蘇挺拿起洗泡泡浴用的沐浴露瓶子,一邊往水裏擠,一邊威脅道。
席無把眼睛一摘,抽過鹿皮毛巾擦擦上了水霧的鏡片,嘴角一翹:“出息!”
他今天是鐵了心要教訓教訓她,總不能一直慣著她在他家飛揚跋扈的,就算她以後嫁不出去了席無也不會自責。
蘇挺正在加速擠泡泡,好讓浴缸裏布滿泡沫,這樣就可以遮擋住她在水裏的身體。誰承想席無突然摘下眼鏡這麼一笑,就讓蘇挺傻眼了。
28.
席無從沒在她麵前摘掉過那厚厚的瓶底眼鏡,今天在浴室裏這麼一摘,蘇挺才看清楚他那被被鏡片醜化了的眼鏡原來也是那樣的好看,像是漫畫裏勾勒出來的線條,去掉了框架的眉毛原來是那麼的濃密,鼻梁也直而英挺,和席叔叔年強時候的容顏如出一轍。
最要命的是他有一雙菱角似的嘴唇,彎彎的勾起來,好像壞壞的樣子,這讓蘇挺嘴都有點合不上了,就差淌哈喇子了。你說怎麼一副瓶底眼鏡就能讓人從醜男變成帥哥呢?
不行不行,這太詭異了!
蘇挺拍拍水上的泡沫,充滿警惕的望著席無。
席無被她瞅得發毛,見她警惕的望著自己,心想可能自己的玩笑有些過分了,便歎了口氣打算饒了她。
“算了,我出去,不過下次不許把我拖鞋甩飛。”他說罷便要玩外走。
“等等!”蘇挺叫住他。
席無轉身,蘇挺傻呆呆的指了指他的眼鏡:“你把那個戴回去我看看?”
“什麼?”
“眼鏡,眼鏡戴上我看看。”
席無木訥的將眼鏡到鼻梁上,推了推,瞬間眼鏡在鏡片裏小了一圈,眉毛也被擋去了一半,英挺的鼻梁幾乎看不真切。
蘇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呼!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變成帥哥了!”
席無本要寬恕她的慈悲之心瞬間被她欠扁的樣子擊垮,他危險的眯起眼睛,快步走到浴缸處,在蘇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準確的扣住浴缸裏的下水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