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厲寒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愧是當過兵的人,能夠一秒鍾清醒。

他將那些照片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那孩子的長相確實和他小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

司厲寒看了一眼時間,又換算了一下時差,發現自己媽媽現在所在的國家還是白天,於是就給自己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兒砸!怎麼這個點想我啊?你不睡覺的麼?”

司厲寒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先冷笑了兩聲。

這兩聲笑得正在沙灘上愜意的曬著日光浴方糖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她急忙朝不遠處正在幫她拾貝殼的司權燁招手,見司權燁看向了她,她連忙用手捂住聽筒,啞著聲音對司權燁喊,“過來,快過來,你兒砸找我興師問罪了!”

她口型比的誇張,卻沒有發出聲音,好在司權燁和她一起攜手三十年,對她的行為和習慣,相當的了解。

隻看見方糖那誇張的動作,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兒子打電話來了。

他們雖然常年旅居在國外,但國內的新聞還是會看的。

今日藍影的事情鬧的那麼大,方糖從早上起床,就擔心司厲寒給她打電話。

司厲寒算著時間,等方糖差不多求助完司權燁之後,才對他媽媽開了口。

“方糖小姐,司權燁先生已經到您身邊了嗎?現在您有勇氣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兒砸……瞎說什麼大實話呢!你爸還沒有過來,你有什麼事情,來,說我聽聽?”

“方糖小姐既然準備好了,那就請和我說一說,這些年為什麼要幫著藍影欺騙我?說什麼,交換了訂婚信物,還不知道是什麼,我就不相信,你那麼大一串鑰匙不見了,你能不知道?”

司厲寒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若說方糖隨意的從自己的首飾或收藏裏送出了一件貴重物品,她不記得了那還情有可原,可鑰匙那是日常用品,要是丟了肯定立馬能發現。

“兒砸,你聽我解釋……”

“方糖小姐,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解釋,你知道的,我這人最討厭別人撒謊了!”

“兒砸,我沒撒謊啊!”

“你正在醞釀著撒謊!”

方糖:“……”

醞釀都不行嗎?

就在這時,在海水邊撿貝殼的司權燁走回了方糖的身邊。

方糖癟了癟嘴,歪倒在自己老公的懷裏,癟嘴道,“老公,兒子說我撒謊。”

於是,司權燁從方糖手裏接過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司厲寒吼,“臭小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閑得慌,跑來欺負我女人?我告訴你,你媽媽從來不撒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年她將自己的鑰匙給藍影,那也是為了成全你和藍影,誰知道你那麼不懂憐香惜玉,打了人還把人家往窗台外麵扔,活該你單身!”

論起寵妻狂魔,司厲寒最服的就是司權燁,為了老婆,那是能把自己的兒子往死裏貶損。

“我跟你說,這事了了啊!你別沒完沒了的,人家小姑娘都被你逼的去爬避雷針了,你還想怎麼樣?不想娶你不會好好說嗎?十三年時間連個女人都搞不定,我說你是白癡都是恭維你,你就是我們家一條智商為負數的祖傳單身狗……”

“司權燁先生,夠了哈!我這淩晨三點呢!信不信我給司家的列祖列宗一個你的定位,讓他們現在穿越半個地球去找你?還智商為負數?還祖傳單身狗?難道我不是你生的?你不要負責任的?”

司權燁一聽列祖列宗的名頭,倒是稍稍給嚇住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和方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撮合司厲寒和藍影,還不是為了司厲寒能早日告別單身,然後生了孩子,好讓他們帶著玩玩。

可是十三年了,陰謀陽謀用盡,結果還被興師問罪。

他低低咳嗽了兩聲,正準備換一套說辭繼續教訓司厲寒,卻聽見司厲寒那邊也低低咳嗽了兩聲。

“行了,護妻狂魔,不用再醞釀措辭了!我今天打電話給方糖女士,也不是為了追究五年前的事情的,我是有件事情要請她幫忙,我等下發幾張照片給她郵箱,讓她幫我看一下是我幾歲時候的照片,另外,二叔今天在警局裏錯手殺死了藍亦淘,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你們倆這段時間注意保持和藍家人的距離,還有,看好你的女人,別被藍影給騙了!”

司厲寒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大寶發給他的那幾張照片轉發給了方糖。

方糖收到郵件,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

她和司權燁都太震驚了,因為司權鴻居然殺人了,還殺的是藍亦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