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殯儀館。
和很多城市的殯儀館一樣,都處於郊區,背後的一片綿延的青山。
靈堂用黑白兩色裝點,有些肅穆。
司老爺子躺在一樽厚重的棺木裏,臉上有屍體美容師給他妝點過,看起來有幾分的安詳。
老爺子的身份擺在那裏,訃告發出後,前來拜祭的人很多。
白墨卿頂著司厲寒的麵具迎來送往,好在,這樣的場合,大家說的話也都場麵話,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句。
“節哀!”
“不要太傷心了!”
“早點查到凶手啊!”
“人死不能複生!”
“……”
白墨卿是連台詞都不用說的,麵露悲淒的點頭就好。
再說,還有警衛員,以及司權燁和司權鴻在。
而且白墨卿不僅有過一次扮演司厲寒的經驗,還曾經親自給自己的母親辦過喪事,苦難的經曆,也能轉化為經驗。
司厲寒雖然沒有說,但他其實也大概知道,司厲寒是去做什麼了。
或者說,風吹樓院那麼久,山雨這是終於要來了。
果然……
沒一會兒。
一群穿著製服的,訓練有素的人,出現在了殯儀館門口。
身上帶著冷肅殺伐之氣,麵色也是黑岑岑的一片。
看這樣的架勢,就有點像是來鬧事的。
一整排人散開之後,從他們的身後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他從豔陽天裏走進來,手裏還撐了一把黑色的傘。
手指握著黑色的傘柄,骨節分明,卻也白的過分。
他腳下踩的倒是軍靴,一步一步,地上有很清晰的噠噠聲,每一步,都像是叩進了人的心底,無端讓人感覺到顫栗。
他到了靈堂前,卻並沒有敬香,也沒有跪拜。
而是直直的盯著棺材裏的司老爺子看。
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仇敵。
明顯的敵意,讓在場的人都驚了驚。
人活在世上,有親近之人,就有疏遠之人,有施恩的對象,必然有有仇之人。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還是會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死者為大。
人死如燈滅,這世間的一切因果循環善惡報應也就煙消雲散了,從此以後塵歸塵土歸土,鮮少有人會在別人的靈堂上鬧事的。
白墨卿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他不確定司厲寒認不認識這個人,但不管認不認識,也就那麼回事。
“你誰啊?你想幹什麼?”
白墨卿話剛剛說完,他的胳膊肘被警衛員小李拉了一下,“王隊長之前通知過,華國國家安全局那邊最近派了一個幹事過來視察工作,想來,是他了!”
“哦……”什麼鬼?
國家安全局?
司厲寒雇傭軍團龍頭的身份這是暴露了嗎?怎麼會驚動國家安全局的人?
視察工作視察到靈堂上來了?
這視察還挺別具一格的!
說起來司老爺子負傷從總司令的位置上退下去,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的老人了,還能知道些什麼?
既然不是調查老人的,那就不該在這個時候發難!
“不認識!”白墨卿學著司厲寒的語氣,痞氣的開口,“要是敬香,請快點,若是挑釁,請擇日,今日沒時間。”
這混不吝的語氣,白墨卿學的還是很像的。
司文溯倒也曾經見過一次司厲寒,但那時候司厲寒才十五歲,剛剛參軍入伍,看著格外的稚嫩,和現在本就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