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連這灘水都看不到了。

“我知道有條小路可以從小路上山。”歐陽克道。

“你從小路上山,我當然要從大路上山了。”綰綰看著歐陽克說,歐陽克聽到這話才頓然醒悟。

綰綰來曆不明,就這樣衝上山好處多多,於是一點頭道:“好,我們分開走。白駝山莊有一梨花苑,不管上麵情形如何,我們二人可在那裏彙合。”

綰綰聽到他反應還比較快,嘴角揚起笑意道:“好。”一個好字才出口,身形已經沿著山路向上掠出一丈有餘。

歐陽克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叫綰綰的女子與眾不同,長相外貌自然是撥尖的,他自認為閱女無數,但是一見綰綰才知道,原來天下真有這種讓人一看就怦然心動的美貌女子。武功招式更是見所未見,那夜自己都沒有看到她出手,那些偷襲自己的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又看到她對那兩匹馬下手,幹淨利索,心裏更是佩服萬分。

這樣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自幼在白駝山長大,對白駝山的一草一木自然熟悉異常,避開大路後山的密林之中有一小路,平常白駝山的放蛇人自小路上山。這條小路時斷時續,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這麼一條路,用心去找也未免找得到。小路,自然是不好走的,最危險的地方是一幾道直上直下的山崖。

歐陽克一路悄聲向上而去,他一向對自己的輕功很是自負,腳尖踏著草葉迅速向山上而去。突然旁邊的樹叢裏傳來一陣異響,他立刻停了下來,揚手向那叢矮樹甩了一枚毒針,應聲傳來一聲撲通。

他眼角一挑,身形掠了過去。那聲音明明就是有人中針倒地的聲音。其實這毒並不會取人性命,隻不過讓他渾身沒有力氣不能動彈罷了。

撥開灌木,一個黑衣人倒在裏邊,他的臉色明顯的呈青紫色,應該是身上帶傷。沒有費多大的力氣,歐陽克就在他右腳腳踝處發現一個傷口,那是一種叫竹葉青的蛇咬的。這種蛇毒性極強,咬著當即斃命,但這人能夠走到這半山腰處,必定內力深厚。隻不過,他又遇到了歐陽克。

先中蛇毒,又中此毒,本護著心脈的一口真氣頓時消散,歐陽克再摸他的脈搏時,那人已經死了。

在那人身上搜了一遍,什麼也沒有,隻有一把薄樸刀扔在死屍旁邊。既然是黑衣罩身,黑布蒙麵,身上肯定不會有什麼東西讓你看得出來曆。那把刀也普通,山下的鐵匠鋪子十間有十間都能打造,二十文錢一把。歐陽克看到這裏搖了搖頭,轉身向山上而去。

不過,看到這個死人以後,歐陽克的心反而安定下來。看樣子,山上一切還算安好,若不然死在這裏的就不會是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了。

不過他已經離家一個月有餘,思母心切,身形更快。

大病未愈,受傷的雙腿又開始有了酸滯疼脹的感覺,他身形隻好在一塊巨石上頓了一頓。再向上翻過三道山崖就能白駝山主院的後牆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向上攀去。

身形剛落到山崖之上就聽到裏邊有人冷笑連連道:“這位姑娘硬闖白駝山,是欺我山莊無人麼!”

“一路打聽來,白駝山在西域還算是有幾分名氣,怎麼如此不濟。我一人才費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難道那些江湖中傳說中的禦毒之法都是妄傳了?”說這話的正是綰綰。歐陽克一聽,心裏一急忙轉過去從正門走了進去。

本來大殿之上劍拔弩張,靠近門口站著的一位婢女看到歐陽克出現,臉上一喜大聲道:“少主回來了!”

“克兒。”白駝山莊主夫人,那個穿著絳紫色衣服的美婦看到歐陽克出現,臉上一喜叫道。

“娘親,這是誤會。”歐陽克上前一步擋在綰綰麵前。

“誤會?”莊主夫人反問,眼睛盯著歐陽克與綰綰看了半晌。

“綰綰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此次上來看到山門無人看守,我們以為山上有什麼劇變,便分作兩路上路。”歐陽克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綰綰卻不開口,隻是認真地打量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美婦。

“綰綰姑娘為何剛才不說?”美婦反問。

綰綰看著歐陽克忽然笑了笑道:“我剛才也並不知道這位就是白駝山的莊主夫人,歐陽少主的娘親呢。隻以為是有人鳩占鵲巢呢。”

“綰綰姑娘不要見怪,都是我慢來了一步。”歐陽克道。

“無妨,我本想去找找一梨花苑在什麼地方,既然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倒省了不少事情。”綰綰道。

歐陽克的娘親,白駝山的莊主夫人施姬姬是一個極美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似乎隻打了個盹兒,她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卻有著少女一樣的身姿,臉上光滑細膩,隻不過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風韻。她聽到歐陽克說帶這個女子去梨花苑,心裏頓時有些驚訝了。白駝山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進少主的梨花苑,那是他練功的地方。

現在他這樣講,是不是……施姬姬想到這裏,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叫綰綰的女子。她約有十六七歲的樣子,眉眼甚是清靈,五官看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妖媚,仿佛眼神一轉就能把人吸進去一般。雪白的一個膀子露在外麵,一條薄薄的裙子裹著修長玲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