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落在屋頂上,剛才已經練了一套靈蛇拳法,到如今臉不紅氣不喘,看樣子是恢複了。

“走吧,今日你身子大愈,我們去完顏洪烈府上如何?”綰綰雖然與歐陽克有幾分商量,但語氣裏不容置疑的意思是今天一定要去了。

歐陽克隻好微笑著點頭,二人立刻離開客棧往燕京城門而去。

在燕京要找完顏洪烈的府邸自然是極容易的,他們一路走過去引得路人無數行人頻頻回道。歐陽克一襲白衣勝雪,烏發如墨,雙目斜飛,麵目俊邪,就這樣目不斜視地走在街上,也是引無數女子小心地回頭偷看,而他偏偏還要時不時對著身旁的綰綰一笑,這一笑如同花兒驟然開放,晃得人眼睛一亮。而綰綰穿著更是宋人所罕見的,長長的烏發並未挽起,而是鬆鬆散在腦後,一對秋水似的眼睛幹淨得不染一絲煙塵,可這對眼睛目光流轉之時亮得如同罕見的精靈。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而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從畫裏走出來一樣,整個人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帶著幾絲妖媚的白蓮。

“快讓開快讓開!”有聲高聲叫喊著,馬蹄聲緊接而來,聽聲音像是幾匹快馬正衝過來。

歐陽克一拉綰綰的手身子頓時撥高,躍到路旁一家的屋頂上。他不愛管這種閑事,不關己便罷。

人群中會功夫的畢竟不多,幾匹馬像是驚了一樣向人群衝了過來,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衝到眼前,馬蹄已經踢倒了幾個人,人群中大亂人們四下逃散著。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麵目俊朗的青衣少年從人群裏衝了出來,蹬蹬幾步衝到最前麵一匹馬前,伸手拉住馬韁,一個千斤墜將馬死死定在地上,那馬吃了力前蹄高高揚起,等落下之時已經被製服了。

“訓馬的功夫倒是不錯。”歐陽克讚了一句。

綰綰卻怔怔看著那少年,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歐陽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他眼睛一眯問道:“你認識他麼?”

“哪裏來的臭小子,敢多管閑事,擋小王爺的馬!”一聲暴嗬,一條馬鞭從後麵那匹馬上甩了過來,直直向那青衣少年臉上甩去,若是那少年被鞭子抽中不掛彩是不可能的。

歐陽克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綰綰已經失去了蹤影,再看向那少年時,那鞭梢已經被綰綰捏在手裏,她輕輕一揚那人被從馬上扯了下來。

“綰綰。”歐陽克連忙跳了下去,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管閑事。但是既然是她想管的,他自然也要管。

“你哪隻手甩出來的鞭子,自斷一臂吧,饒你不死!”綰綰將鞭子扔在地上,連頭也不回看著青衣少年道。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姑娘不必如此,他並未傷到我。”青衣少年連忙解釋。

“哼,若是他傷到你,現在焉有命在。”綰綰看著少年嘴角動了動低聲問道:“你難道不認得我了麼?”

“姑娘這是……”那青衣少年再認真看了看搖了搖頭道:“我與姑娘確實是第一次見麵,難道我們以前見過麼?”

“小王爺。”那個剛才以鞭擊青衣少年的人哭喪著臉向端坐於馬上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道。

“這位姑娘讓你自斷一臂確實是手下留情了。”馬上那少年看著綰綰,心裏暗暗驚歎,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那人還想說什麼,馬上少年撥出手上佩刀冷聲嗬道:“你若是自斷一臂,家小由我照看,若是不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人顫著手接過刀子猛一閉眼向自己右臂揮了過去,隻聽一聲輕響一條右臂撲通落在地上,鮮血橫流,他人臉色一白頓時痛死過去。

“連城,將他送回府上找最好的大夫醫治。”馬上少年道。

“是,小王爺。”另外一個隨從從馬上跳了下來,吩咐人抬起地上那人分開人群急急走去。

街上本有一些遊手好閑的人在看熱鬧,看到這個場麵都悄悄走了,這種惡煞一般的人還是少惹為妙。

“這位姑娘與這位兄台看樣子是舊識,既然是完顏康的馬驚到兄台,不如到我府上喝一杯壓壓驚!”馬上那華服少年道。

“不用不用。”那青衣少年看到那人自斷一臂時已嚇傻了,這時被問才回過神來,一邊擺手一邊說:“其實我並未傷到,你們這般斷他一臂讓他如何過活,未免有點下手太狠了。”

“你還是那樣子,總說別人下手太狠。”綰綰自從這青衣少年出現以後,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臉上一寸,如今聽他這樣說心裏一驚暗暗在想:莫非他真的是子陵,五官神態都中此像,可惜說話卻分明不是同一個人。

“綰綰,你與這位公子認識?”歐陽克此刻才有了說話的機會。本來若是他肯出手相阻,那人不必斷一臂,隻是他覺得既然綰綰要他自斷一臂也是應該的,隻能說他運氣不太好,這點小事確實不值得拿一條胳膊去換。

“不認識。”綰綰搖了搖頭,她不敢肯定,也許是不想肯定。

“這位是完顏康小王爺麼?”歐陽克拉過綰綰的手站在馬前問道。

“正是,你是誰?”馬上華服少年見有人嗬破自己的身份,神色如常。在燕京城裏不認識小王爺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