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一頭戰虎的天性,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天性的執著,即使是血統高貴的洛大人也不行。
而離淵大人……
他可以將命交還給離淵大人,卻不能因為報恩而離開莫離,隻要他活著,他的天空就隻會屬於安莫離一個人。
緩緩鬆開手,輕柔的將安莫離放到地上,戰天半垂著眼眸轉而用手臂緊緊圈住了安莫離的腰,那明明白白的占有欲/望讓兩個死死盯著他們的男人又是一陣陣氣血上心頭。
冷冷的笑,慕清然用寒氣森森的眼神一寸寸打量著安莫離印著曖昧痕跡的身體,點點白濁壓在青青紅紅的肌膚之上,一邊明顯腫起的紅櫻在燭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光潤誘人。
心口像被誰突然壓了塊大石頭,悶悶的讓他透不過氣來,“為什麼要讓別的男人碰你?”語氣幽幽,甚至於還染著幾許茫然。
慕清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種什麼樣的心情,胸中這股鬱氣又是因何而起的,他的腦子裏隻回蕩著一行字。
安莫離回不來了,他與別人雙修了,在一生隻能有一個伴侶的修真界,雙修就意味著安莫離從此後再不會屬於別人。
為什麼……為什麼一想到這裏自己的胸口就悶的更加厲害了?安莫離隻是個玩具而已,還是一個不肯聽話的玩具,自己大前天還差一點將他掐死,幾次三番放過他,也隻是因為他能讓蘇冰澈痛苦罷了,他就是個有點子利用價值的工具,憑什麼一再挑動自己的情緒?
這種不可自控的暴躁感,好像從三年多以前就開始了吧?那日後山森林裏,也許不止蘇冰澈墜入了魔網,連自認為站在網邊笑的自己,也被安莫離一同蠱惑了對不對?
所以他才會在回來以後,用‘我不再對他感興趣’的借口將安莫離推的遠遠的,更甚之,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與他說。
可每一次看到安莫離和別人嬉笑打鬧時,他的不甘和惱恨又是從何而起的?
蘇冰澈被關進了山洞,修行盡毀名聲掃地,可以說已經完全沒有威脅了,按理來說,他也應該放棄安莫離,再不去理會他了,以前對這種沒了價值的玩具,自己不都是那麼做的嗎?
這一次為什麼不一樣了?自己竟然會因為安莫離的失蹤而方寸大亂,更為了能早一點看到安莫離平安歸來,還傻瓜一樣枯守在安莫離的房間裏一等就是一夜兩天。
這兩天一夜裏,他的腦子始終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記不住,不知道何時餓何時渴,連言洛溪是什麼時候坐在身邊的都沒有印象,直到……安莫離被一個男人橫抱著出現在眼前。
腦子是在那個時候才恢複運轉的,緊接著就是狂暴的怒火,他想殺了抱著安莫離的男人,想將安莫離搶過來用清水一遍遍洗幹淨他身上的痕跡,但更多的卻是惶恐,他在怕,怕再沒了與安莫離接觸的機會。
垂下眼簾,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蒼白的盡乎於透明。
是自己錯了對不對?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不該看到與那人相似的背影就對安莫離產生興趣,不該因為安莫離對蘇冰澈的執著就隱隱期盼著這世上還有美好的真情在,更不應該因為安莫離的癡狂就移不開眼睛,騙人不成反倒栽了自己。
曾經,每當安莫離被蘇冰澈傷過之後,他明麵上假意安慰,勸安莫離受不了就幹脆放手算了,其實內心裏何嚐不是在試探?
他想知道安莫離能堅持多久,又能堅持到什麼地步,想知道安莫離會不會讓自己失望。
而安莫離果真沒讓他失望過,這個倔強的家夥用行動震撼了他,同時也……深深的吸引了他。
看著安莫離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笑著爬起來,他既高興又妒忌,蘇冰澈憑什麼讓安莫離對他忠貞不二至死不渝?每當安莫離爬起來執著的再衝上去之後,他總會找蘇冰澈的麻煩,那時閃過心頭的借口可還騙得過如今的自己?
他知道所有安莫離喜歡的東西,也知道所有安莫離討厭的東西,那如數家珍般輕易就能一一道出口的或吃食或物件,有哪一樣不是上了心才會記在心底的?對一個玩具,自己有必要做到如此嗎?
隨著想通的一幕幕,慕清然的手腳開始一陣陣發涼,寒意由指尖一路鑽進心底,冷得他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身子搖搖晃晃向後退,他無法接受自己喜歡著安莫離的事實,更無法接受自己竟傷了安莫離一次又一次。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的……一定錯了……錯了!”大吼了一聲,慕清然膽小的逃了,逃走前甚至連看安莫離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慕清然發什麼瘋?”囧囧有神的戳了戳戰天圈在腰間的手臂,安莫離疑惑的問著。
原本聽慕清然質問他‘為什麼要讓別的男人碰你’時,他還想噴慕清然一臉唾沫星子,再狠狠的諷刺他幾句,讓這個總喜歡騙人的家夥灰溜溜的滾出自己的房間。
好不容易自己現在等級比慕清然高了,不得瑟一下,怎麼對得起慕清然的栽培?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慕清然就跑掉了算腫麼回子事?難道自己因為等級提升了,氣勢也跟著彪到了非人的範疇?不戰而屈人之兵神馬的,不要太神奇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