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了吧?
“離淵!”
抖~又吼他了又吼他了,翻滾著往河裏爬,離淵很沒種的逃了,等等,有危險!
猛的回頭,身後丈高的浪花帶著無形的吸力狂風驟雨般將離淵卷進了浪潮裏,那條長如蛟龍的蛇身竟然在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離淵!!”等安莫離衝到河邊時,清澈的水麵早已渾濁的什麼也看不清,急得直跺腳的安莫離這回是真的想掐死離淵了。
那個二貨,喊他不回來還偏往河裏去,這下好了,直接跟著人私奔了吧?
“莫離別下河,我去把離淵帶回來。”
正在安莫離咬牙憤憤的時候,遠處匆匆趕來的言洛溪扔下幾句話就跳進了河水裏,矯捷的身形在入水之後很快也失去了蹤跡,隻是這一回的安莫離卻奇跡般的沒那麼著急了。
在他的印象裏,言洛溪幾乎無所不能,有他在離淵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
可隨著時間一分分溜走,當水麵恢複平靜之後還不見言洛溪帶著離淵上來,安莫離坐不住了。
為什麼還不上來?難道下麵的妖魔連言洛溪也不是對手?
‘沙沙沙’身後小路響起了腳步聲,“臨雲,別管我了,你一個人走吧。”沙啞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熄,話落那人又咳了好幾聲,一聽就知道身上有傷。
“瑾,你在說什麼屁話?我們是兄弟,信不信今天扔下你,明天我就會因為自責和愧疚而走火入魔?老子才不做虧本的買賣斷了成神的大道呢。”惡狠狠反駁著瑾的話,名叫臨雲的男子別別扭扭的表達著手足之情,總之三個字,不離開。
“臨雲等等,前麵有人。”
“什麼……”一個人字還沒有說出口,臨雲就愣住了,在這麼危險的時刻突然出現一個看起來十分可愛無害的小小少年,臨雲怎麼可能不警惕?
“後麵的人追來了。”同樣警惕的瑾扭頭看了眼身後,該死的他們怎麼咬的這麼緊?
“我們下河走水路。”收回愣然的表情,臨雲挾起瑾風一般的躍向了安莫離,在下河之前,他得先解決了麻煩再說。
‘唔’脖子被人掐在了手掌裏,濤天的殺氣撲麵而來,本以為下一瞬自己的脖子就會斷掉的安莫離,卻猛的身體騰空,緊接著腰間纏上來一條鐵臂,攬著他一起跌進了河水中。
特麼的這河裏有怪物,想找虐就去,為毛要帶著老子啊嗷嗷嗷~!!
☆、48·桃花那個開啊
‘滴答’水珠落在臉頰上的冰涼感驚散了安莫離腦中的黑暗,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唔……’頭好暈,眼前的景象由朦朧變為清晰,好一會安莫離才弄明白自己正身處在什麼樣的地方。
看起來這應該是一處山洞,隻是洞的麵積大了點,形狀也很奇怪,屬於洞中洞的那種,一眼望去,前後左右處處洞深不知幾許,黑漆漆的看著就能讓人汗毛直立。
眉心不由得皺的更緊了,這裏到底是哪兒?他記得自己是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扯進河裏的,按理來說,掉進河裏不是淹死就是被衝走,怎麼著都不可能掉進山洞裏吧?
‘滴答’又一顆水珠落在臉上,安莫離抬頭,洞頂一根根錐狀的尖石分布在眼睛所及的每一處,大小不一的尖石將洞頂的水引落到地上,卻又在幾息之間被熱氣揮發,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這地方有古怪,上麵水滴不斷,下麵幹燥異常,仔細查看,兩邊洞腳處隱隱的還有紅光正由地下透出來,也正是因為此,他才能看得清事物。
‘嗯……’低低的呻/吟聲由不遠處響起,安莫離猛的扭頭,緊接著就笑了。
都說冤家路窄,他還沒來得及找人算賬呢,這凶手就自動送上門了。
拍拍屁股站起身,安莫離陰笑著一步步走向發聲處,聽就知道呻/吟者應該還沒有清醒,不趁著這個時候找回場子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九哥說過,在打擊敵人的時刻,仁義和道德都得靠邊站,什麼陰損惡毒的招式隻管上,隻要對得起自己就成。
幾步走近,隻見側臥在地上的男人被墨綠色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白晰的脖子無力的軟向一邊,露在空氣中的水色嘴唇微張,一聲聲細小的呻/吟不時由唇內溢出,無形中為男人平添了幾分脆弱之氣。
但男人的手卻在下意識中緊緊握成了拳頭,似乎想極力忍住丟臉的呻/吟聲,想來他應該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的人,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示人以弱的姿態出現。
男人黑色的長袍破口處處,卻仍能看得出來無論是料子還是繡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在妖魔界裏能穿得起這種料子的人並不多見,由此推論,這個男人不是皇室成員也絕對是個身份尊貴的大人物。
再往下看,男人修長筆直的右腿上橫著一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傷痕,也不知道那傷痕是怎麼弄出來的,竟像是被火灼過,黑焦的肉咧著猙獰的麵孔嘶吼,即使在男人暈迷時,也在一抖一抖的撕扯著男人的痛感神經。
嘖嘖嘖嘖,傷的可真重,摸著下巴圍著男人轉了一大圈,在發現這裏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沒有別人之後,安莫離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