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憋笑的眼神在吃癟的言洛溪身上轉了一圈,抬起修長的手指點一點嘴唇,引來癡迷的目光無數,可鳳瑾本人卻將控製不住的目光瞟向了淺淺笑著的安莫離。

該死的他又妒忌了,妒忌戰天擁在莫離腰間的手,妒忌離淵大不要臉的將腦袋拱進莫離懷裏蹭來蹭去,大家都是伴侶,憑毛他們能光明正大吃愛人的豆腐,自己卻連為心上人出頭都不可能?

喂喂喂,我說離淵你丫夠了啊,蹭幾下就行了還蹭?別以為有腦袋擋著就看不到你嘟起的嘴唇了,老子不瞎,莫離僵的臉色早把你惡劣的行勁公之於眾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啄吻莫離的小櫻桃,這是徹底不要臉了是吧?特麼的老子還沒吻過呢!

“我胡了。”

寧致遠清朗的聲音拉回了鳳瑾漸漸失控的情緒,看到安莫離下重手狠敲了一記離淵的後腦勺,終於覺得圓滿的鳳瑾這才收斂起心神重新將目光放回到麻將上,而這一看,臉黑了一大層。

“慕清然,你打五條為什麼不吭聲?”他若是碰了五條,寧致遠怎麼可能自摸?

慕清然親和的笑,潔白整齊的牙齒在月色下閃閃光,“怎麼鳳兄沒看到嗎?打麻將不看牌,你看誰去了?”他的潛在意思為,不專心活該你輸。

鳳瑾被慕清然這話噎的胸口直悶,他算看出來了,慕清然就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貨,那張嘴,比毒蛇還毒。

接收到鳳瑾‘無聲的讚揚’,慕清然唇角邊的笑意加深,很不厚道的說了句,“一家人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一句話讓言洛溪、鳳瑾、寧致遠齊齊僵,繼而又若無其事的洗牌碼牌,至於那句一家人什麼的,就當他們沒有聽到吧。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四個男人再不將愣頭男放在眼裏,該玩玩該鬥鬥,反正莫離就在眼皮子底下坐著,小小一個愣頭男還真能傷到莫離不成?

而這邊,現自己說出口的話被所有人無視的愣頭男想第二次開口時,眼神不經意間掃到戰天冰冷的目光卻又下意識頓住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強出頭,可到了這份上,再想後退根本就不可能,他也丟不起那份臉麵。

畢竟甲板上看熱鬧的人裏有好些都是熟人,原本他仗著自己在東明國的地位,想著就算安莫離身份不簡單,隻要自己占著個理字再加上左右熟人一呼百應,哪怕抱不得美人歸,想全身而退也並非不可能吧?

但想像永遠等於不了現實,現實是,自己說話像放屁,空擺了姿態無人理,不但換不來美人回眸,連被討伐的惡人也隻是似嘲似譏般的看了他一眼就懶得再理會他了,弄得他不尷不尬的杵在這裏,熟人們別說一呼百應,不當場笑話他就算不錯了。

手掌狠狠握成拳頭,想到今天的事情若是傳進了父親的耳朵裏,他會怎麼說怎麼做?大概又要罵他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狗東西了吧?或者用鞭子抽他一頓再跪兩天祠堂?

嗬,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是,青樓女子生下的賤種如何能上得了台麵?從小到大,嫡兄庶兄們明裏暗中欺負他、打壓他不都是因為出身嗎?他們嫌他髒,他同樣嫌他們惡心。

當著人光鮮亮麗,背著人雞鳴狗盜,誰又比誰好多少?

正因為看多了惡心的人和事,他才會癡迷於純真的美好,越是純粹的美他就越是無法自控,哪怕掠奪也在所不惜!

轉動著幽深深的眼眸貪婪的看著離淵,他是自己至今為止看到過的最美最好的人,舉凡喜、怒、哀、樂從離淵的眼睛到心靈,一目了然,這樣的人可遇而不可求,安莫離不肯珍惜他自己珍惜他,為什麼離淵卻不願意給他機會?

是了,一定是他愛安莫離太深,眼裏心中隻有那麼一個人所以才看不到自己的,如果自己將他搶過來……

“莫離,今天晚上讓我陪著你睡好不好?”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安莫離,明明後腦勺還在疼,離淵這二貨卻忘記打他的是誰了,手指順著安莫離的大腿往上摸啊摸,如不是安莫離先一步攔著,他絕對敢直接握住安莫離的‘兄弟’來段現場版的活春/宮。

“離!淵!”這貨是真不要臉了還是真不想要命了?剛剛隔著衣服吸他胸`前的突起就夠過格的了,現在竟然還敢摸他那裏?天黑也不帶公然耍流氓的吧?!

“好痛。”晃一晃被安莫離抓住的爪子,離淵無聲暗歎,好可惜,隻差一點點自己就能再次摸到莫離的‘小兄弟’了,闊別三天,他十分想念它的體溫,真的!

“痛死你活該。”冷睨了離淵一眼,安莫離惡狠狠的磨牙,他當自己不知道他強悍的身板有多變態嗎?痛?自己手指頭掐斷了這貨也不見得會真疼。

“莫離……”離淵粉委曲,他的確痛,心痛,心痛於自己今天上不了莫離的床。

好吧好吧,哥哥說過對待莫離不能急,前幾天一著急就三天沒得好,再著急還指不定啥時候才能吃到肉呢,於是撇開邪惡的小心思,離淵低頭親了親安莫離的手指,“就算痛,隻要是莫離給的,痛死也值得。”

安莫離愣然,繼而失笑著搖頭,這個二貨,竟然也學會甜言蜜語了,還有他是不是忘了還有個愣頭男在癡癡的看著他?人家為他心酸苦澀,他倒好,一句‘隻要是你給的,痛死也值得’生生敲碎了男人的心,順便還把遠處近處所有的男男女女們集體震撼了一回,隻因為誰都聽得出離淵話裏的認真,感動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