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老天仁慈,在他們最為絕望的時候又將希望塞進了他們的手心裏,於是他們拚了命的練功修行,拚了命的提升修為,隻為了早一點見到莫離,管他愛人有幾個,管他付出有多少,他們都不在乎了,隻要能守在莫離身邊,真的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他都拚盡了一切了為什麼上蒼還要如此的捉弄他?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他看到的不是熟悉的人和事,而是從不曾見到過的另一個世界。
他竟然在這個世界裏重新投了胎,燕家第五房第三子,整個燕家最小的孩子,打從出生起大家就都寵著他愛著他,恨不能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擺到他麵前來。
這樣濃濃的親情他自然很感動,可再感動也比不了得到莫離的心,心裏想著既然自己到了這裏,那寧致遠是不是也到了這裏?想早點懂事早點掌握知識好早一些找到寧致遠,畢竟兩個人奮鬥總比一個人孤獨著強,好歹有個能說話的人不是?
所以八歲就成了名聞天下的天才一點也不奇怪,真的。
花了大力氣找人,沒有找到寧致遠卻意外的找到了‘莫離’,當真是喜出望外。
他也姓安,但不叫安莫離,他叫安以諾,也是安家最小的孩子,因為生來體弱,所以安家人一直很溺愛他,也就養得安以諾不知世事呆萌呆萌的特別可愛。
看著與心上人一般無二的小臉上流露出別樣的風情,空寂沒有溫度的心口突然間湧現出了如斯的曖意。
也許,上天把他扔到這裏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為,莫離早晚有一天也會出現在這個世界裏?盡管這希望十分渺茫,可對於一個心死成灰的人來說,一分的希望也是種幸福。
為了慰藉心中的渴望,他開始頻繁的往安家跑,沒事掐掐安以諾的小臉蛋,幻想著麵前可憐巴巴眨巴眼睛的小男孩就是自己與莫離的孩子(燕傾歌,你是想死嗎?),那感覺,能爽上天。
一天天守著安以諾長大,大人們由一開始的看熱鬧,變成了後來的擔心,想想也是,自己一個十八歲的大好少年,每天一有空就抱著個十二歲的小小少年不撒手,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可他懶得管別人怎麼想,就衝著安以諾與莫離相似的臉,他就甘願把安以諾寵上天,抱著不撒手怎麼了?哪家家長不喜歡抱著自己兒子逗弄(燕傾歌你是真的想死吧?)?亂操什麼心?
沒法和別人解釋,他向來我行我速慣了,眼見著安以諾越長越與莫離靠攏,心裏這個美噢,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安以諾身邊不離開。
家人這一看可不得了,不說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家孩子走上同性/戀的彎道,就說安以諾,人家現在才十二歲,辣手催花什麼的,敢不敢再沒有下限點?
於是安家和燕家聯手,生生將安以諾隔離了。
撓牆,他隻是喜歡安以諾的臉而已,他沒有看上安以諾,他對天發誓真的沒有!
奈何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人品,該隔離還是隔離,好吧,隔離就隔離吧,正好自己最近要閉關一段日子,也沒什麼時間再纏著安以諾了。
三年的閉關,勉勉強強築基成功,匆匆給家人打個電話說自己‘旅行’回來了,轉身就跑到安家見自己‘兒子’去了,然後就看到了安以諾身後的大尾巴。
蘇澈,蘇家當代掌權人,二十歲成為一家之主,其心計和手段如何自然不用說,
嚶嚶嚶嚶~難道幾年不見,自己就要準備嫁兒子了不成?這怎麼可以?!奶奶的,過不了‘老子’這一關誰也別想帶走安以諾!
戰爭瞬間爆發,在眾人眼裏‘兩攻搶受’在燕傾歌心裏‘老丈人教訓臭女婿’的戲碼轟隆隆上演,兩家大人這個愁噢就甭說了,也就安以諾什麼都不懂才一臉開心的說澈哥哥和燕哥哥的感情真好,他也不看看別人聽了這話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無語問天。
今兒聽說以諾帶了個好玩的人回來,叫阿澈也就罷了,竟然還和蘇澈長的一模一樣,關鍵是這人還是個弱智,美顛兒顛兒的跑過來看熱鬧,沒想到才一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心如同第一次相逢時‘嘭嘭’‘嘭嘭’的狂跳不止,嗓子幹啞的厲害,抖動著嘴唇,好一會才忐忑不安的開口,“莫離,真的是你嗎?”
☆、92·身世
握著蘇冰澈的手指因為突然出現的聲音而猛然一緊,深吸了一口氣,安莫離慢慢轉身,一點點將目光投放到了來人的身上,眼簾裏熟悉的五官和那人眼眸中熟悉的熱度再再都讓安莫離震動不已,嘴唇張了又張,好半晌才低低說了聲,“傾歌,好久不見。”
輕輕一聲‘好久不見’瞬間讓燕傾歌紅了眼睛,本就顫唞的嗓子越發抖動的厲害,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急步上前,腳步離安莫離三步遠時又硬生生站住了,眼睛死死盯著心心念念了一百多年的人,緩緩抬起手,努力了好久才找回聲音道:“莫離,過來。”
低啞的聲音裏滿含著濃濃的癡戀和不安,不是他不想快一點擁抱莫離,他很想,想的心口一直在痛,可是他怕,怕自己衝過去之後莫離會再一次消失,夢裏他每一次擁抱住的都是冷冷的空氣,那種能讓人發瘋的冷意,冷的他渾身發抖一連好幾天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