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小白忽然的文藝,銀和墨白都有種默默無語順便問青天的衝動。
總之,三個……不對,是兩人一狐沒有再尋找,而是默默地下了山。吃過晚飯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蘇小白便懶洋洋的掀開被子躺進去,眼皮無力的耷拉著,帶著幾分憔悴。
此前她因為日日被詭異的夢境侵擾,氣色原本就不怎麼好,再加上這幾日在山林裏尋找,自然是愈發的顯得疲憊臉色也更加的蒼白。
瞧著蘇小白的摸樣,銀心底更是一片酸澀,疼惜的緊。
為了讓蘇小白安然入睡,銀悄悄的用了靈力安撫她。漸漸地,蘇小白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終入睡。然而她卻沒有像銀期待的那樣睡得香甜,而是一睡覺就進入了奇怪的夢境之中。
夢裏的一切依舊朦朧而模糊,然而這一次卻隻有女子的身影。孤身一人,青色的衣衫外罩著火紅色的披風,步履艱難的走在雪地裏,看樣子似乎是跋涉在一座巨大的雪山上。
風雪迷離,寒風呼嘯,就連蘇小白這個旁觀的都感覺到了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寒冷,而女子卻固執而堅持的一步步往山上爬去。那山似乎很高,山巔更是隱匿在繚繞的雲霧中,幾乎瞧不見盡頭。
白色的雪映襯著火紅色的風衣,兩者造成了極大的視覺衝擊。風雪中,紅色的身影艱難前行。
即使瞧不見摸樣,蘇小白也可以想象出她此時疲憊的摸樣。女子似乎已經走了許久,消瘦的身體像是會在一陣颶風裏消失一般。盡管如此,她卻一味的地頭,雙腳踩在雪裏,努力的往山上爬。
蘇小白不懂,究竟是什麼樣的信仰,才可以讓一個女子如此不畏艱險不懼死亡,即使徒步也要爬上即便是修仙者也吃不消的雪山。而眼前的雪山似乎有那麼一絲眼熟,然而又讓人說不出來究竟是在哪兒見過。
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感覺在內心裏煎熬著,蘇小白蹙眉,不懂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從後山的神秘山洞裏昏迷然後醒來開始,她每一晚她都會做夢,夢中的從來都是同樣的一男一女。夢見他們恩愛的摸樣,夢見男子替女子束發畫眉,夢見女子替男子洗衣煮飯。蘇小白知道,她每晚做的夢到了第二天肯定會忘記,可是當她再一次沉浸在夢境裏的時候,那些場景便再一次複蘇,像是一直鮮活的存在於她的身體裏,隻待需要的時候破繭而出。
女子在雪山整整跋涉了數十天,似乎是終於瞧見了山頂,而她更是因為十幾天裏隻吃冰冷堅硬的饅頭就著雪水,而身體更加孱弱。此時不需要一陣颶風,怕是隻要一陣微風都可以讓她飄揚起來。
蘇小白忽然覺得心疼,像是女子就是自己,她曾經感受過她如今的苦難和折磨以及所有的艱辛。
“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得到。”
蘇小白忍不住高聲呐喊,然而她的聲音卻隻有自己聽得到。女子隻是短暫的休息便繼續前行,盡管瞧不見容顏,蘇小白卻知曉她是期待而雀躍的。像是即將要見到心上人的姑娘,有些情不自禁的歡喜又又有些緊張。
終於抵達了山巔,女子卻顧不得休息,而是在雪地裏拚命的尋找。山頂的積雪很厚,厚到幾乎沒入女子的膝蓋,然而她卻像是虔誠的朝聖者一般,匍匐在雪地上,用雙手在地上不停的清理積雪。顧不得雙手被凍的彤紅、麻木,一直挖啊挖啊……十指因為長期暴露在嚴寒中,皮膚開始受不了的裂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