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銀和蘇小白互動的摸樣他就知道,自己出現的太晚了。蘇小白早就已經成為別人的,而他隻能默默地守護在身後。那天他態度堅決的走了,其實還是有些自私的。他以為沒有說再見,那麼他和蘇小白就永遠都沒有分開。且他那般不顧一切不言不語的離開,蘇小白一定會心存遺憾也一定會記著他,且記的長久。
酉的律例完全廢除,他跟蘇小白分別。而如今,蘇小白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就在他快要喪失耐心要去找她之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然而卻不代表著什麼。縱然銀隻能以銀狐的狀態出現,對了,銀……
容景深忽然蹙眉看著蘇小白懷裏的銀狐,明明記得上次的分別蘇小白就是去尋找讓銀恢複原樣的仙草綠姬,怎麼再次重逢銀還是這般摸樣?難道是綠姬沒找到?
“景深,你在看什麼呢,怎麼不吃啊?”
蘇小白一邊吃著美味佳肴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容景深驟然回神,微微一笑然後才拿起筷子隨意的夾了一口醉雞放在嘴裏。
在良好的教養之下,容景深吃飯是從來不會說話的。而蘇小白也安靜的吃自己,兩個人倒是吃的很融洽。片刻之後蘇小白已經七八分飽了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特意讓容景深家裏的小廝找到的酒,當下就放下筷子抱過酒壇子,撕開封泥,頓時一股酒香飄蕩在空氣裏。
“哇塞,好酒。”
蘇小白驚歎一聲,然後拿過杯子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遞給容景深。
“景深來,我們幹一杯。”
“這酒釀後勁兒很足,你可別不小心喝醉了。”
“無妨,大不了就是醉一場。”
蘇小白一臉爽朗的笑,跟容景深碰杯,然後仰頭把酒全部喝下。當甘醇香濃的酒沿著喉嚨吞入腹中,蘇小白忽然無可避免的想到了墨白,想到了他的桃花雪釀。
不其然的,墨白那張風華無限妖嬈無比魅惑天成的臉開始出現在蘇小白的腦海裏。那雙該死的桃花眼總是在眼角的地方微挑,水眸瀲灩似是比女子的都要柔媚萬分。薄唇習慣性的微微上揚,隻露出一絲淺笑,卻又像是妖孽一樣。
從蘇小白醒來之後就對山洞裏的事情絕口不提,不問青城不問墨白,像是生命中從來就不曾有這麼兩個人存在一般。她抱著銀狐一言不發的離開,把桌子上那個所謂的夢境收藏起來不去看不去想。
蘇小白以為她還是之前肆意瘋狂玩鬧任性探險的自己,而墨白不過是短暫旅途中的過客,擦肩,然後分裂。
然而此時,蘇小白卻沒由來的想到了墨白,想到了在君華書院的那些日子。
那個該死的,妖嬈的,像是能夠魅惑眾生的禍水,竟然……是真的被她記在了心底呢。
不知道怎麼,原本一絲一毫感覺都沒有的蘇小白開始覺得難過起來,眼圈變得灼熱隱隱有種漲漲的感覺。她知道那是要哭了,卻極力的忍著,裝作不在意的抓過一旁的酒壺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咳咳……”
因為喝的太急,醇香的酒忽然嗆到了喉管,原本是清冽不已的如今卻辛辣的可怕。蘇小白拚命的咳嗽,咳著咳著眼圈愈發的紅,眼淚就那麼毫無預警的滴落。晶瑩的淚珠濺在桌子上,顫顫巍巍的晃動著,然後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