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被拉去做了壓寨夫人……”話說到這兒,我頓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十四歲還是好好的一個男子,竟然幾年下來就將自個兒定位成夫人的角色了。
被纏得不耐煩了,我挑了些特別的事情,將我過去的四年時間發生過的事情講給沈曼容聽。他是個感性的人,恨不得那些個癡情於我的少年人都被我接受了才好,對我死腦筋一頭紮進了落雪這個坑裏也覺得不可理喻。
“你這麼喜歡他,那他這麼巴巴兒地跑過來,你為什麼不見他呢?”
“我生氣,我雖然喜歡,但是一見到他心裏就堵得慌。”堵得我心裏難受,堵得想哭……
這個點是中午,對於青樓來說,現在是休息時間。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點上第一盞燈了,夜生活才算剛剛開始。人來人往,迎來送去,浮光掠影,笙歌喧嘩。我平時都喜歡易了容,坐在台下叫價,把那些競爭者比下去。
但是今天,我聽到了一個不陌生的聲音。
“一萬兩!”
“三萬兩!”
“十萬兩……黃金。”
全場都安靜下來,旁人過來炫富,也就找個樂子,見好就收,一下子拋出這麼高的價錢,大家都還是第一次見到。我也愣了神,忘記報數,三錘子下去,我就把自己給拍出去了。
被堂倌悄悄拽了回裏屋,被七手八腳地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繡著牡丹紋理的白色紗袍,要多妖有多妖。頭發還有水跡,一看就知道是剛剛打理幹淨,新鮮出爐。直到被推進房裏,看到靜靜站在房裏等著的人,我才想起來往外跑。
腰被緊緊抱住,害得我腳下打滑,被一個扭身壓在了門上。
他抵著我的額頭,收緊了放在我腰間的手,彼此之間再無間隙。我有些不適地挪了挪身子,卻意外地點了火。
“你!……你放開我!”
“我不放!”
“你現在說不放,早幹什麼去了!你現在這麼大的力氣,早做什麼去了?!”我毫不留情地找出最刺激他的話,他一聽,果然麵色發白,微微鬆開了手。
心裏莫名地一陣酸楚,又是一陣無名之火慢慢升溫。
“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淩雪……”
“我叫傲霜,雲淩雪已經死了。”
“我……淩,我求你……”他沒有說求我什麼,但是看著他的表情,我有些不忍。
推開他,走到桌邊坐下,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卻不料茶入口之後,小腹一陣火燒火燎,將杯子湊到鼻尖聞了聞,愕然發現水中被人下了藥。歡顏,淮素間裏最常用的藥物,一定是沈曼容那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好,我給你機會。把衣服脫幹淨,趴到那兒去。”伸手一指雕花大床,我別過眼睛,沒有看他。
他僵立了一會兒,我以為他要就此打退堂鼓,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身上的素袍子一件件落在地上,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卻見他垂著眼簾,貝齒輕咬著下唇,一臉的傷心委屈。
落雪的身體比想象中的瘦弱了許多,鎖骨深凹下去,皮膚卻白了不少。茗箜說他一直病著,想來不是虛言。他這副身子,加上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很沒骨氣地心頭一癢,直接將他摁到了榻上。
雖然飽了j□j,看著他受了一肚子委屈的樣子,我的火氣卻澆不下去,心裏空得難受。
…………直到把人趕了出去,被沈曼容訓了一頓以後,歡顏的藥效過了,我才漸漸緩過神來,對自己做的事情卻有些茫然了。
方才我真的那樣對待落雪了嗎?把他吃幹抹淨,然後說了那麼惡毒的話,把人趕走了嗎?!!雖說有歡顏的影響在裏麵,但是,難道我的內心就是一直肖想著那麼報複落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