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甚至還帶著點兒心虛。

衣袖被拉住,蘇智眼中笑意更甚:“別急,他隻是被這幫小雀子鬧煩了,外麵清靜,地方也不大,你過去不是又擠了麼?”

“是嗎?”

得到眾人肯定的點頭,落雪才重新坐了回去。

待到晚上歇在路上行居的時候,落雪才得了機會和淩雪說上話:“下午吹了那麼久涼風,冷麼?”

我搖搖頭:“還好。”

“淩兒,我是不是冷落你了?”隔了一會兒,他又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啊,你隻是和大表哥一見如故、談笑風生罷了,有什麼冷不冷落的?”我承認自己心裏不痛快,說話也不自覺地綿裏藏針,他被我一句話噎住,愣在那兒半晌沒說話。

我匆匆洗了個熱水澡,便縮進被子,埋頭裝睡。聽著水聲嘩啦啦響了一陣,反倒勾起了我的睡意,吹了一天風,吹得頭昏昏沉沉,此時眼皮子一重,也就沉入了夢鄉。

落雪穿了一件單衣,鑽進熱烘烘的小被子裏,身邊人呼吸勻稱,顯然已經先行睡著了。他猶豫了一陣子,才壯壯膽子靠近那纖細的脊背,伸手摟住精致又柔中帶剛的腰肢,盈盈一臂,便將心上人整個兒帶進懷裏。

嗅到淺淡的發香,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難得淩雪和自己鬧一次別扭,變回了第一次見麵時伶牙俐齒的樣子,真是懷念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祭神(下)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抬身,頭上敷著的毛巾便滑到了一邊。旁邊早已沒有落雪的氣息,而是坐著一個隨行的小姑娘,正打著瞌睡。

我坐起來,她也被響動驚醒了:“王爺醒啦!”

“我怎麼了?”拿著毛巾,我問。

“回王爺的話,您應該是昨天吹了風,發燒了。老太爺他們先行離開了,著依兒在這兒照顧您。”

“落雪呢?在外麵嗎?”

她聽了這話,有些詫異,有些尷尬:“這個……洛王爺跟著老太爺他們一塊兒走了。”

他沒留下來陪我?祭神什麼的,有那麼重要麼?

依兒膽戰兢兢地看我一眼,小聲補充道:“本來洛王爺也想留下來陪著您,但是大公子說,希望他代替您祭拜南澤神,順便將兩人的名字計入族譜。”

“這樣啊……”我沒在意她說了什麼,畢竟原因並不是那麼重要。心中那種隱藏著的不安越發地濃重起來,不舒服,非常讓人不舒服。我狠狠按了按胃部,然後一陣反胃,將昨天的晚餐吐在了床頭的夜壺裏。氣息這才通暢了不少。

接過依兒適時遞過來的碗,一口氣將苦不堪言的湯藥喝下去,直苦到了心底。

喝了藥,困意上湧,我左右無力,也不想勞神費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便重新理了理被子,躺了下來,身上火燙火燙的,卻不能將被子掀了,以前是怕冷的緊,現在竟然希望能夠涼快下來。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閉上眼睛。

…………落雪仍隨著隊伍一塊兒走,心裏卻總是記掛著淩雪,每次提出折返回去陪他,都被勸住了。漸漸地,他看著蘇智那張老好人的表情也開始出現崩裂的跡象,才沒有再提這件事。

轉眼五天過去,他們一行人終於趕到了雪嶺腳下的南澤神廟,樸素的神廟,沒有金碧輝煌的外觀,卻透著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旁邊的四角亭裏懸著一口口徑五尺的古銅大鍾,聽說祭神的儀式中便要敲響這口鍾。

將準備的犧牲放在祭台上,蘇清如帶領著全家人一同虔誠地祭拜神靈。儀式冗長複雜,且透著神秘的感覺。蘇清如目光炯炯地看著經曆風霜洗禮,卻依舊如新的神像,在內心許下了南澤和蘇家永世昌盛安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