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說當年受此大冤,上天憫她受盡苦難還是沒有善終,便讓她做了碧清池內的水中仙子。”
再偷偷打量眾人,仿似都在聽她的故事,於是再接再厲,不等楚翊浪費口水讓她繼續,又徑自說下去。
“她於那碧清池已有三百年了,卻對皇上親自栽種的聖竹尤為喜愛,於是夜夜都會過去欣賞片刻。見奴才如此用心,便與奴才攀談起來。當說到皇上以為奴才摘取聖竹枝幹,為奴才的委屈有所感慨。她說:當年我血濺白綾、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那是不幸碰上大惡人與大奸官,才唯有以死洗冤。而允許你觸碰與愛護此竹的君王,乃萬世的明主。倘若你因過分愛護此竹,而遭霜凍死去,你的小命倒不足為重,但誤會的聖名君主可要因你的死而蒙塵。現在北華真命天子賢德感動上天,你怎能讓他為你蒙上誤會冤枉你這筆瑕疵,影響了他為國為民之功業。”
說到這,她再次偷偷打量了依舊停在身前的楚翊,見他依舊沒有說話,但看神色與表情,她想自己應該不會因此丟了小命。
“奴才一想,竇娥仙子說的對,倘若明日奴才凍死,卻還沒向皇上解釋清楚奴才當時真的是按摩,而不是折枝。倘若皇上一直誤會,奴才承受不白之冤,可就像竇娥那樣。當然奴才這一死是小事,可皇上心中錯判奴才,卻影響了一世英明,皇上,怎麼能因為奴才這條小命,害了皇上在天書上少了一筆功績?”
楚翊終於有了一絲改變,他的雙♪唇似乎微微翹起一抹弧度,但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楞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夏言。”她低下頭來,心想果真陰晴不定,不說話可能被殺頭,話說多了也可能被殺頭,但看現在的情形這個人似乎喜歡人家拍馬屁。
隻有昏君才喜歡別人奉承自己,明智的人是想看透這人說話的本意,隻有昏庸的人,才喜歡聽別人奉承的話。
楚翊微微側過臉龐,對著蘭淑妃說道:“你這的奴才挺能說的。”
“臣妾瞧著,是挺機靈的。”蘭淑妃有些懵懂,卻依舊淡淡得微笑,聲音細柔蘊著無限情懷。
他睇了睇下方的阿妍,遙望遠方仿似喃喃自語得說了一句:“上回殺生為護生、今日頌竹緬懷,現在來個竇娥仙子。”雙♪唇輕扯出一分笑意,但看不清是什麼意°
“奴才知道了。”
第七章 病得蹊蹺
就這樣,阿妍開始在清婉宮當起了值。
所謂的後殿當值,也不是真的後殿。
前殿當值是供主子差遣,後殿一般是值守與打掃的,因為後殿屬於就寢區。
可阿妍當的是後殿的後殿的偏屋子。
說簡單些,就是負責清婉宮主殿地龍的燒火太監。
負責這裏管事的太監叫張魯,是個大舌頭,說話挺別扭的,但人實誠。
阿妍隨著他跟一同執事的幾人打過招呼後,再熟悉了整個燒爐與地龍的通道,就開始與大家忙活了。
她個子與張魯幾個人比,算小的,所以幹活什麼的自然沒那麼利落。但張魯倒是沒計較那麼多,因為在這的幾個人,不是得罪過薛副總管就是窮得叮當響沒得孝敬的主。
所以同病相憐,也就少了外麵的那些花花腸子。
但阿妍可不是實誠的主,雖然安排這個差事和幾個同事都差不到哪裏去。
可隻能在清婉宮的邊角活動,根本與主子沒有任何接觸的機會,眼看自己離蘭淑妃的床榻很是遙遠,她心裏的小算盤就開始響起來了。
這天,她在燒火的鍋爐內,開了一個小灶,砂鍋架在那忙活半天,咕嚕的肉香洋溢整個院子。
張魯他們聞著肉香,也就沒說什麼,隻要見者有份,這燒火房的大燒爐旁開個小灶,倒是沒有什麼事。
阿妍望著這鍋筍幹燉肉也是直流口水,這是前世外婆的拿手菜,她從小吃到大,雖然沒辦法做得像外婆的原味,但做出來也一定是難覓的佳肴。
再加上,這個朝代隻有吃新鮮的竹筍,卻還沒有人烹飪筍幹。而當今皇上楚翊喜歡吃筍,這也是她費了些心思才打聽到的。
她中午往今天一同燒火的順子飯裏加了點巴豆,所以一下午,順子沒有稍停得做著脫褲子再穿褲子的事情。
眼看忙活好些天的成果,即將出鍋。
現下應該沒人,她又細細打量四周,確定一下。這才往燒爐內的角落潑了一盆水,頓時嗆鼻濃煙開始往外竄。
而散煙通道阿妍做了點小手腳,接下來就等著貴人上門了。
沒多久,燒火屋外就有人進來了,“怎麼回事?要燒了清婉宮是不是?”
薛副總管很是不悅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看來他之前剛好在副殿伺候著。
阿妍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現在這裏濃煙散得差不多了,所以要怪罪的話應該最多是辦事不利,至於做手腳沒有證據還不能治罪。
但來問罪的不是錦蘭姑姑,或者蘭淑妃身邊春夏秋冬幾個婢女,這樣的局麵可不是她要的結果。
她不敢細想,恐怠慢了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