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得一下似要爆開,眼前隻覺一片青光。
她本能的用雙手扶住已經微懵的頭,有是一縷鮮紅順著指縫溢了出來,她思維有了些混淆,卻隻能不大清晰得說出,“怎麼說,本主都是皇上安排好,正正緊緊抬進宮門的,娘娘繼續這般對待可要思慮清楚!”
蘭淑妃仰天笑了幾聲,再一個冷眼掃向阿妍,“你一個小小嬪妾,妄圖傷害龍種,就算是皇上幫你換了身份?可是你居心不良偽裝潛伏於後宮,本就當誅。就算皇上被你迷惑,本宮卻不會輕饒了你。”
阿妍淩淩得掃了春桃一眼,再對上蘭淑妃那鄙夷的目光,“謹貴妃怕是也懷疑我的身份,但人家按兵不動,便是想看淑妃娘娘如何應對,莫要為了出一口氣,落下能夠讓人遊說操縱的把柄才是。”
蘭淑妃被她這話一說,有些疑惑起來,怎麼她會說沈傾玥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難道她不是沈傾玥的人?
阿妍見場麵好像可以緩一緩,便艱難而帶著蹣跚得扶著一旁小案,先坐在小案一旁的太師椅上,又強撐著一絲理智拍了拍疼痛欲裂的頭,這才繼續說道:“淑妃您此刻冠我謀害之罪,故意這般往自己身上潑了髒水,目的不就是要讓他人反思回去,覺得淑妃娘娘不可能如此愚昧,除非有天大苦衷與不得已。”
她見淑妃似乎靜聽她的下文,便繼續說道:“嬪妾雖是皇上即興而放的奴才,但聖上做事向來不喜旁人多事,所以謹貴妃覺得事有蹊蹺卻不會當麵挑破,而淑妃娘娘這樣做,反而恰巧如了誰的願?如若再加以編排一番,淑妃娘娘又要有多細密的周全,才能做到讓皇上覺得您並非草菅人命輕易謀害宮嬪的人?”
說到這,阿妍小小緩了一下,仰起頭讓鼻翼的鮮血緩上一緩。
蘭淑妃雙眸閃了閃,方才的狠戾隨之隱了下去,“是嗎?那你就捂定你能說服本宮現在不殺了你,才敢來的?”
“娘娘要我一個小小嬪妾的命,費些周章便好,何必這般等著嬪妾認招上門?”
蘭淑妃沒有立刻回應,而是轉身往主榻走去。她走的很是緩慢,似在努力斟酌著什麼,又似在猶豫著什麼?
終於她似乎做了決定,轉身對阿妍扯出一抹笑容,又恢複了一些往日的嫵媚,“想不到,顧選侍對秋菊那丫頭倒還有些情分。”
“秋菊是娘娘侍女,隻是曾在清婉宮當差時有些交集。嬪妾想不到的是,淑妃娘娘也是性情中人,竟也有如此意氣用事的時候。”
阿妍鼻翼的血終於止住,她理了理自己已淩亂的衣裳,調整了一下幾乎刺進肉中的簪子,才緩緩說道:“嬪妾隻願如熙太妃那般能安生於後宮便知足了。”
說完她定定得望著蘭淑妃,因為她定然清楚話中的意思,熙太妃一生效忠貞皇後,自己的這個投誠她應當會掂量一下。
見她沒有反應,阿妍繼續徑自說道:“放眼後宮女子,唯有謹貴妃與淑妃娘娘能有資格……”這邊頓住了,因為誰都清楚後麵是什麼話。
蘭淑妃表情微微凝重了起來,輕啟皓齒,“繼續說下去。”
“後宮之中繁花錦簇,可以百花爭豔卻不能永遠獨領風騷。而皇上雨露均沾亦好過獨寵她人。想必貴妃娘娘是清楚個中道理,雖依舊榮寵,但為了日後長久打算……”由於受了內傷,她說得有些吃力。
阿妍輕輕吸了口氣,緩了緩微喘的氣息才繼續說道:“但近日與嬪妾一同進宮的怡婉儀頗受她的歡喜,相必臨幸之日不遠了。”說完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蘭淑妃有時雖不是很睿智,但悟性卻極好,有些事點一下便可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