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晨

淡白微青的天空,喚醒仍在沉睡的大地

阿妍被一陣輕輕得敲門聲掠去了睡意,她緩緩睜開還有些迷離的雙眸。

她的雙手依舊被緊緊捆綁著,有些不適得動了動手臂,腕上傳來隱隱的疼痛。昨夜因全力掙紮,許是留下了淤青。

門外的人依舊有律的敲著,阿妍側過身去,懶得回應外邊的動靜。

終於,屋外的人不再繼續,而是徑自推開了房門。

阿妍再次睜開微眯的眼簾,望見晉公公與另一名小太監行了進來。

“顧主子,皇上命奴才來領主子去幹活。”晉凜自己說這話也怪別扭的,領著主子去幹活?但這好像又是事實。

“幹活?我都捆成這樣了,還幹活?”阿妍沒好氣的瞥了晉公公一眼。

“顧主子,皇上說了,您是浣衣宮女,讓奴才領您去洗衣裳。”

“仟總管還說我是皇上的貼身宮婢呢!怎麼?在他的金鑾殿洗啊?”

晉公公有些別扭得笑了笑,親自行到榻邊,用刀片將她捆了好多圈得龍袍劃斷。

阿妍輕揉著酸疼得手腕與肩頸:“……有這樣德行的皇帝嗎?”

“……”一旁的晉公公知道阿妍在數落皇上,趕忙將眼神瞥向頂上的雕梁,然後與一旁的小太監對了一個眼神,仿似在說,“我什麼都沒聽見,瞧,今兒個天氣不錯!”

阿妍歎了口氣,人在屋簷下,這狗皇帝玩的什麼?自己對他發了脾氣,他也就以暴製她的躁,卻是真的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

而且她看這晉公公與仟翼喚自己主子的口氣,他這暴君的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麼藥?越來越一頭霧水的阿妍決定懶得揣摩楚翊的心思,謹慎小心依舊被他設計耍弄,還差點就有性命之憂,那她就放開手腳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好了。

楚翊……咱們走著瞧!

阿妍很是“乖巧”得翻身下榻,晉公公二人轉身出了房門,在外等候她漱洗更換好婢女的宮裝後,這才領著她來到殿後一角有水井的地方,那裏已備了滿滿十幾大桶衣裳,全是楚翊的龍袍,有冬天的,也有夏季的。另外還有龍榻上的帳幔與褥墊,褥衣。

“這該不會讓我一人,一天全洗了吧?”阿妍望著大桶內的衣物,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皇上吩咐了,他寢殿內的帷幔、絲褥、帳幔全都要日日更換,還有皇上寢殿與禦書房的打掃全由顧主子親力親為。”晉公公將需要的交代的事項一件一件得說了出來。

他的心底很明了皇上對顧小主怕是不簡單,指派他來做這事情,看來皇上是讓他參與私事了,所以他心中也敲自己,這事決計是多少銀子都不能說出去的事。

阿妍深吸一口氣,淺淺笑道:“我這一雙手,隻能一直不停歇了。”

“那顧主子,您在這先忙,奴才要回去複命。”說完他朝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趕忙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著的糕點。

“顧主子,您先吃些東西才有力氣,那奴才這就走了啊!”

阿妍接過糕點,頜了頜首:“謝謝晉公公,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千萬不能客氣,萬萬不能。”說完似又想起什麼,轉而又說道:“奴才一時忘了,皇上還說他的一日三餐與下午夜晚的羹湯宵夜全也由顧小主親自準備。”他說完,又很是恭謹得朝她拱手一揖,不敢去看阿妍無比驚詫的表情,領著小太監就這樣離去了。

阿妍望著有些空蕩的苑角,看來不用幾個時辰,這裏便陸續會架起晾曬的竹架,皇帝寢宮到處晾衣服,想必開朝以來是沒有這先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