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末將不甚了解,管家為何圈養孕婦買下未出生的嬰孩。”詹函話語有些閃爍,雙眸有些渙散。
阿妍心中整理了一番,便開口說道:“那還請王爺讓那詹府官家上堂審上一審,便知曉為何他要圈養與淑妃娘娘相同月份的孕人?是那官家另有意圖還是淑妃娘娘早就龍胎有異便一清二楚。”
“顧溫怡所言甚是,皇上已命人審理了詹府管家詹洛山,這是他的供詞。”濮府尹又一次從袖中取出一張證詞。
楚淵又一次接過內侍呈上的證詞,攤開細閱著,隨後朝一旁的朝臣說道:“你們都閱覽一下吧!”
接而再將凜凜眸光望向詹函,此刻他已經麵色僵硬而蒼白:“詹將軍,侯府管家詹洛山說按侯爺吩咐尋訪數名孕婦圈養,是為了讓早已滑胎的淑妃娘娘能夠‘順利產下胎兒’,詹將軍還深謀遠慮得吩咐多備幾人,以保淑妃娘娘一定會生個生龍活虎的‘皇子’。”
詹函拭了拭額際汗珠,終於找到了自己嗓音:“純屬一派胡言,淑妃娘娘龍胎是昨日滑落,這點有太醫院的太醫作證。”
楚淵微闔眼簾:“噢,這點本王不能定奪,還請詹將軍見過皇上,由皇上定奪吧!來人……”
一旁閃出數名禦林軍將士:“詹將軍,請!”
詹函的雙♪唇扯了扯,不過曾經叱吒風雲的一代名將還是瞬間停止了心內的緊張,邁開了他自認還很穩健的步履跟隨那幾名將士退出了臨時設置的公審堂。
此時旁聽的朝臣已有了個別不安的官員,而沈丞相的麵容沉穩中又有一縷複雜,看不出高興還是不悅。
一畔屏風處傳來謹貴妃柔柔嗓音:“若蘭淑妃有隱瞞滑胎的大逆之舉,皇上定會秉公辦理,而顧溫怡用有毒的金觀音謀害陳貴嬪未遂,間接暴露了歹心,這也是有宮婢死前坦白的證詞的,而莊妃亦是曾經嗅到顧溫儀與此毒有過接觸的證人,這事不能因為蘭淑妃可能成為罪妃而輕易撤去罪詞才是。”
康王點點頭,接而審_
這蘭淑妃是驕縱任性而斷送了性命,後宮之中幾人能有好下場,自己如果沒有楚翊庇護估計也是見了閻王。
不對,若沒楚翊便無此劫,楚翊才是讓她陷入這沼澤的罪人!
阿妍想到這裏便有了怒意,狂躁得憋不住氣息,瞬時將頭竄出了水麵,再用手狠狠得拍打出水麵讓水花飛濺,仿似將心中的懊惱揮灑出去,那種什麼事都會將思緒轉到楚翊這個狗皇帝身上的意識讓她非常不安。
待冷靜下來後,她不停得問自己現在該做什麼?能做什麼?想做什麼?理清一切,她終於停止了前段時間的渾噩,該做的便是抓住楚翊才能保住性命,而逃不出楚翊掌控但唯一想的還是楚淵平安。
她兀自冥想著,突然感應到楚翊的大掌撫觸上自己的肩背,她有些不自在的一僵,回過頭去望見的是他蘊著淺笑的容顏。
“朕侯你許久未曾出來,便進來看看。”
阿妍征愣了一下:“臣妾現在是在……沐浴,不便見駕!”
“沒事,你我二人時候沒有什麼一國之君,何來見駕。”楚翊搬過凳子坐在阿妍身後,取起水漂為她舀水。
“別……”見他雙眸有了一層黯然,她低聲解釋到:“臣妾不習慣。”
阿妍身子轉過麵對著楚翊,身軀依舊被浮在水麵的花瓣遮蓋,淡淡升騰的水汽讓她的容顏有了一絲蒙朧,微微泛紅的雙頰顯出她那縷不自在與羞澀。
楚翊抬手撫觸上她的麵容,拇指輕輕摩攃著:“你聽到消息了?”
阿妍知道他是說下旨將謹貴妃幽禁反省一年,還有莊妃也以自己看破紅塵為由送去了北華最大的一個庵堂。
“皇上是怕臣妾記恨,才將她們禁足的禁足送出去的送出去吧!”
楚翊的手沒有離開她的臉龐:“如果朕說莊妃先前無法生育都是朕做的……你能理解嗎?”
阿妍闔下了眼簾,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楚翊避過沈傾玥的幽禁,而承認他曾經歹毒得謀害懷有身孕的莊妃。他既然是帝王,為何要這樣迫害宮妃?皇家辛秘本就血腥,他有遭一日也會這樣對自己嗎?
“既然是薄情,又為何要做出內疚的樣子?”阿妍喃喃得念叨起來。
“很多事你並不知曉,但是都不重要,你沒事了,以後也不會讓你有事。”
阿妍抬眸望向楚翊,這個男人時而陰冷得可怕,心思深藏得令人探查不到底。
“臣妾要更衣,皇上在這……”
楚翊竟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越發燦爛,他在阿妍麵前似乎常常顯出笑意,與人們口中的寡言清冷完全不同。
“說過沒有國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