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妍可管不了那麼多,折騰一下午確實有些困乏了。她鬆軟得攤在了雕花木床上,征望著上麵的梅花圖案,良久後才闔下眼簾,靜靜的睡了過去。
其實阿妍也就是有那麼一個強性子,她可以卑躬屈膝得求生存,放棄尊嚴遏抑奉承得討生活。
可是她當真沒有辦法將自己那樣洗幹淨,然後心甘情願得供男人享用。而且那個男人還挺讓她怨恨的,是冤枉楚淵,然後將她囚禁在這個深宮的凶手。再一想到自己還要在他麵前老實巴交,做著違心的服從模樣就咬牙切齒。
但其它可以,就是侍寢不行。如若在活命與尊嚴之間做出抉擇,她一定義無反顧得選擇活命,因為自尊不能當飯吃,卻可以換來性命,隻要有命,尊嚴可以慢慢挽回。
可是讓她玩命與侍寢選其一,她會做出那種好似豪邁漢子般不屈的一麵。這個當真辦不到,她無法接受與無愛的人做那種最親密的事。
正所謂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性子故,兩者全都拋。
夜幕降臨,新月如鉤
芙蓉閣內顯得格外寧靜,人人都因顧選侍公然拒寢感到危在旦夕,那種岌岌可危的氣氛彌漫了整個院落。
可唯有阿妍依舊穩如泰山得坐在桌案上吃著宵夜。
她一頭烏雲般的秀發,隨意的披散於肩後,在朦朧的燈火下顯的柔亮與潤澤。因為沒有辦法等到剛剛洗淨的發絲全幹,她便已迫不及待得品嚐起秋菊準備的陽春麵。
見到這整整兩大碗最愛擺在麵前,心中甚為滿意。這絕對能犒勞犒勞她的五髒六腑,更能將那份原以為很渺小的不安感覺壓製下去。
正在她津津有味得吃著,突然感到一抹黑影攏下,擋住了她的視線,阿妍不悅得蹙了蹙眉,抬首望見的竟是一襲雪白袍服的楚翊,正如一塵不染靜靜綻放的雪蓮,無語得凝視著她。
往日他穿任何顏色的錦袍,皆有那不可替代的帝王標識繡嵌著。可今日卻沒有龍紋,那頭墨發也是不紮又不束,微微飄拂於身後,顯得飄逸出塵。
他黝黑深邃的冰眸子,加上唇間噙著那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在略顯柔柔的燭火映照下,讓人覺得邪魅與性感。
當然,這是一旁紫煙所領略到的懾人心魂的美妙畫卷。
而看在阿妍眼中,卻是如同無聲降臨的索命鬼魅,正等候著鎖魂時辰到來白無常。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先前做夏言時的那種懼怕,因為自從那次差點被他活活掐死,她已明白在這個人麵前就算再如何小心翼翼,也是無濟於事的,生殺全在他的情緒與一念之間。
既然什麼都沒有用,不如隨性一些也好,隻要不無法無天拔了他的龍須,其它做什麼都好像判斷不出是否會惹怒於他。
就比如她曾經的謹慎小心,卻換來屢次的險些喪命。而那次義正辭嚴的反駁怒斥,反暫時沒了性命之憂。
一畔的紫煙很快就將錯愕的自己喚醒,趕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心中納悶為何外麵沒有人通傳一下。
而阿妍也是怔了一下,然後將掛在口中的麵條咻得一下吸進嘴裏,才用手背拭了拭唇角的油漬,起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楚翊沉默了片刻,威肅的嗓音才拂響整個廂房,“你還知道朕是皇上,口中說著臣妾,卻做著沒有一點婦德的事。”
阿妍沉默,反正你要扣罪名扣帽子全都憑你一張嘴,此刻她不說,說了也沒用。
“怎麼?啞巴了?朕記得你能言善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