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概念,對有錢人更沒有什麼喜好。
遇到這樣傻的女孩子真難得。司徒先生隨手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擦亮了一根。借著磷火的光芒,鍾晴看清了他的臉龐。
那是一張和聞柏楨有七分相似的窄臉,同樣的眼睛細長,鼻梁挺拔,隻是嘴唇略厚了一些。
“你的親戚裏麵有姓聞的嗎?”
閻經紀對鍾晴使了個不妥的眼色,但司徒先生好像並沒有受到冒犯,任由手中的火柴燃盡熄滅,整張臉又陷入幽暗中。
“我第二任妻子姓聞。”
鍾晴本來還想問什麼,閻經紀為她點的檸檬汁端了上來。她渴極了,大口大口地喝著,把已到喉頭的話又咽了下去。
“真人比電視上有趣得多。”他這樣評價。閻經紀笑了:“鍾小姐可是靚絕雲澤一枝花的。當年我們劇組到雲澤挑選小演員,一眼就看中了她。她鏡頭感很好,天生吃這碗飯。我們相宜就差遠了。”
看來她並沒有把這當做奉承話,反而有點反感,小斜眼珠子骨溜溜地轉著像要翻白眼。
在黑暗裏,司徒誠目不轉睛地看著鍾晴。她發質潤澤,容貌姣好,皮膚光滑,曲線流暢,一切貴在天然。
閻經紀還在喋喋不休:“……劇本很好,場麵浩大,意義深遠,隻等您投資。”
“再看看吧。”
他懶散地回答,點起一根煙,嫋嫋煙霧升起。鍾晴皺眉起身:“我要走了。”
“看來鍾小姐不喜歡煙味。”他將煙掐熄,“再坐一會兒。”
“我在等人。”
“誰敢讓鍾小姐等?”他輕佻地摸摸下巴,“怎麼舍得讓這麼可愛的小美人等。”
輕薄的話聽得鍾晴汗毛直豎:“我高興走就走,高興等就等。”
“坐下。”
語氣平淡而□,連閻經紀都嚇了一跳,拉著鍾晴的胳膊勸說:“我們的新電影打算邀請你出演女一號,再坐下來聊聊。”
鍾晴輕蔑地看著閻經紀:“你怕他?我可不怕。”
他又嘎嘎地笑起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鍾晴:“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鍾晴厭惡地別過臉。她怎麼會覺得他和聞柏楨像呢?與聞柏楨的沉靜優雅不同,這張臉上寫滿了各種欲望,眼神黏黏糊糊,五官陰晴不定。
“再見。”
她剛要起身,卻不小心帶倒了放在桌邊的杯子,一整杯冰水灑向她的牛仔裙。冰涼的液體一直流到大腿上,凍得她一下子蜷縮起來,一把搶了紙巾盒在手,一邊走一邊擦。
閻經紀追上去陪小心:“你是明星,去洗手間小心被偷拍。我帶你去清理一下。司徒先生跋扈慣了,對我們相宜態度更差。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誠坐在包廂裏,冷眼看她們兩個拉拉扯扯,最終還是登上了通向客房的電梯。
他慢慢地抽了兩支煙,然後起身。
格陵國際俱樂部的五樓整體做成灰和黑的色調,一共八個套間,全是長租房。為了客人的隱私考慮,牆壁、地板和房門上都鋪著華麗的厚毛毯,隔音效果非常好。
他一邊走,一邊從牆角的花瓶裏折下一朵海棠,無意識地揉爛了,便不可惜地丟在一邊。他在南翼的0508號房門口打通了一個號碼。
把手輕輕一抖,門悄聲從裏麵打開了。
惶恐的閻經紀閃身出來,讓司徒誠進去。
門關上前,從裏麵扔出來一張請勿打擾的牌子。
她卑屈地掛好就離開了。噔噔作響的高跟鞋,走在陷到腳腕處的地毯上,像貓一樣沒有聲音。
空無一人的走廊恢複了平靜。此時正是傍晚,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望下去,與紫紅色晚霞相連的是波光粼粼的海麵,鱗次櫛比的建築擋住了沙灘,街道間塞滿了趕著回家的車輛,有人在車陣中奔跑。斷斷續續的音樂,傳到五樓來的時候已經荒誕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