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學校,明明高中,高二下學期。
林蔭下的石階小道上,有這一道清瘦的身影。
此人乃是夏堯,因為連續三次月考排在一百名之後,被英才班踢了出來,不再享有免學費和住宿費的優待,轉到了九班,明天就去報道,此刻正拉著一個破舊的箱子,神情倒是有些悠閑自得,又似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此時正是初夏淺夜時分,本是自由上晚自習的時間,路上人影稀少,氣氛蕭寂。
“恩啊恩啊”草叢裏熱吻的情侶,恩愛的聲音,不時打斷他的思緒。
“住宿的問題倒是已經解決了,卻不知道學費去哪裏找!”夏堯心中暗道。
索性在木橋前方的一塊空地上駐足,放下箱子,當做枕頭,抱手而臥,躺在草地,仰望星空,一身穿著打扮,外加如此姿勢,像極了一個等待火車的打工仔。
他神態恣意,全然不管身邊親熱的情侶。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家夥,走,我們換個地方。”親熱的情侶謾罵著離開。
方才安靜了一會兒,卻聽得前方木橋上傳來幾個猥瑣的聲音。
借著星月之光,夏堯認出了橋上中間的那個學生,乃是九班的龐貴,體型微胖,臉上有些富態,在他左右的兩人,看其恭維的舉止,應該是他的跟班兒。
“龐哥,你說她今晚會來麼?”
龐貴瞥眼一恨,“狗日的,點子是你阿狗出的,你現在反過來問我?她要是不來,老子今天就到你家裏去找你妹妹泄憤。”
阿狗點頭唯唯,目中破有懼色,低聲下氣道:“我看她每天下課時分,都在把玩著這塊玉石,想來是珍惜之物,看到我們留的紙條,應當不會不理。”
夏堯也是隨著兩人的聲音看相龐貴手中的玉石,那玉石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於是繼續仰頭望著星空。
龐貴似等的有些不耐煩,憤恨道:“最好是這樣,你他媽的上次跟老子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老子花了一千塊錢買了她身後的一個座位,倒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老子連話都沒有和她說上一句。”
夏曉心道:“這龐貴在學校裏素來有些惡名聲,號稱校花殺手,今日卻不知道又是哪個女子要遭殃了。”
心中生出幾分歎息,“明明高中是私立高中,裏麵的美女自是百花爭豔,十步之內,必有奇秀,然則,萬花叢中,卻沒有一朵是屬於我的,至於那三個真正的校花,更是望塵莫及。”
心中喃喃之際,耳邊又是傳來罵聲,“阿貓,你確定她是看見了紙條?這他媽都幾點了,上麵寫的時間不是晚上七點半麼?”
這個喚做阿貓的人,和那阿狗是一個神情,隻是一張嘴便露出惡心的牙齒,嬉笑道:“哎喲,我的龐哥誒,現在不是才七點四十麼,那紫笙是出了名的勤奮好學,恐怕也要等到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她方才會來的,好菜不怕晚,等她一來,咱們依計行事,你可是有著一整晚的時間呢,說不定過了今晚,她徹底被龐哥你的能力征服,日後……說不定就喜歡上……你呢。”
龐貴一聽此話,臉上露出了幾分愧色,自家有多少本事,他自個兒倒是清楚,不過,仍然奸邪的笑道:“不錯,不錯,事成之後,定然不會忘了你們兩個功臣,想起小妞兒那精致的臉蛋,傲人的身材,銷魂的聲音,老子是有些急了……完事之後,殘羹剩湯,少不了你們兩個。”
阿貓阿狗相互一笑。
又過了幾分鍾,一道亮麗的風景將夏堯仰望著星空的目光生生奪了過去,隻是偏過頭顱的那一眼,不由得心中一顫,想是已經記錄下了這個畫麵。
星月之下,青草之上,淺夜之中,河柳之側,大自然的唯美如同一幅畫卷,將她映照其中。
她穿的很保守,但傲人的身材可見一斑。
一雙白色的平地帆布鞋,柔小的玉足好似站在青草之巔,一身淺霜色的長摺裙子卻無法將她完美的身材包裹,纖細的蠻腰恍如無骨,香脖之上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如雪。
下顎如剝如削,紅唇如傾如訴,瑩齒如清如洗,瓊鼻如雕如琢。
美目流盼兮,與星月爭輝。
俏臉映光兮,奪天地造化。
光潔的額頭之上,頭發紮在了頭頂,盤成了拳頭大小的雲髻,隻留下幾絲軟發垂到耳邊。
“紫笙”夏堯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