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義驚訝的看著我,又看向跟我拉扯的兩個保安,臉上帶著慍怒,說:“怎麼回事?”

值班經理顯然是認識周衡義的,立即要求保安鬆開我,而後開口說:“周總,抱歉,打擾您的雅興了。”

周衡義顯然沒有在意這一番話,眼神落在此刻分外狼狽的我的身上,關切的問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值班經理立即看出了我和周衡義是認識的這一點,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看向周衡義,問:“周總,你們認識。”

我輕輕地甩了甩袖子,瞥了一眼周衡義,說:“我想去頂樓。”

周衡義的目光看向值班經理,值班經理立即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說:“周經理,我們這裏的規矩你是知道的,那頂樓的客戶誰都得罪不起,你這麼做,太為難我們了……”

“房卡不行嗎?”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頂樓的客戶吩咐了,過了晚上八點誰都不能打擾……”

我的腦海裏忽然閃過頂樓房間的那一幕,氣的渾身發抖,周衡義這個時候走了上來,看著我,說:“旁邊有個休息廳,我們先過去等一等。”

我當然不願意,就算死,也得問個明白,周衡義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瞥了一眼值班經理,說:“陳經理,你們這裏的規矩我不想破壞,但是不知道可否幫我一個忙?”

值班經理點了點頭。

“頂樓的客戶如果經過電梯,麻煩您跟我們打聲招呼。”

值班經理顯然有些懼怕周衡義,立即答應了。周衡義扶著我去了一旁休息廳,給我叫了一杯果汁,我提議換成咖啡,盯著窗口保持沉默。

沒錯,我是憎恨曾子謙沒跟周如雪保持應有的距離,可是我不相信他會在今天這樣的時刻裏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曾子謙喝醉了,周如雪趁機占了他的便宜。

可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明明曾子謙約的是我,周如雪怎麼會出現?就算周如雪出現了,曾子謙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去了頂樓,他就不擔心我看到這一幕產生誤會嗎?

好幾個問題徘徊在心口,咖啡端上來的時候我立即端了起來,直到舌尖傳來一陣刺痛,我才知道自己太過心急,拿起手機撥打了曾子謙的號碼,結果提示和先前一樣,關機。

周衡義看著我,問:“怎麼回事?”

我瞥了他一眼,說:“周總那麼聰明,難道看不出怎麼回事嗎?”

“捉奸?”

不得不說,周衡義某種時候還是很毒舌的,“捉奸”兩個字殺傷力太大,放在此刻這種我不淡定的情況下更是加深了一層傷害,但是我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表現任何不妥,嘴硬了一句:“我覺得女方勾引他的可能性更大。”

這是心裏話,但是……周如雪那麼漂亮聰慧,是男人可能都想抱的美人在懷,曾子謙對我再好,可酒精之下,誰能知道回發生什麼?

想到這裏,我更加煩躁,索性端著咖啡不說話,試圖掩飾我的緊張,然而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裏,值班經理並未出現,眼看著就要到淩晨一點,我那顆焦躁不安的心越加的煩躁了。

兩個多小時,能發生許多事情不是嗎?

不不不,曾子謙不可能……

心口從希望變成了失望,實在沒有辦法了,我隻能看向對麵坐著的這個麵色淡定的男人,說:“你能幫我問問,情況怎麼樣了嗎?”

周衡義嘴角一勾,好像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而後立即起身,說:“我去去就回。”

周衡義走了十來分鍾,回來後站在我麵前,聳了聳肩,說:“還沒下來。”

“我能上去嗎?”

“我不建議這麼做,”周衡義抿了一口咖啡,說:“先前你已經驚動了他們,如果你上去,恐怕得麻煩警局的人走一趟了。”

生意人最怕詆毀名譽的問題,聽周衡義這麼一說,我自然不能輕舉妄動,咖啡因的作用下,我又耐心的等了一小時,見頂樓依然沒有什麼動靜,索性去了前台質問了幾句,聽到對方前台那公式化的回複之後,我又一次的撥打了電話,沒想到的是,依然是關機。

“啪”的一聲,我氣的直接把手機摔了,而後便出了凱撒酒店的大門,眼淚不由自主的往外湧,服務生過來問我是否要打車,我點頭,而後站在正門前等車。

沒一會,一輛寶馬停在我的麵前,車窗搖下,我看到周衡義一臉譏諷的看著我,說:“穿那麼少,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周總,如果你閑的沒事就回家數錢去,今天我沒心情跟你客氣。”

周衡義臉上一怔,而後歎了口氣,說:“走吧,你今天這火氣,我就是有想法,那也得忍著。”

我站在原地等著服務生給我叫車,結果車庫裏另外一輛車都開到了周衡義的車後,出租車依然沒來,外麵太冷,我開了後車門,這才坐了上去。

到了小區樓下,我便下了車,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著周衡義,說了聲謝謝,周衡看著我,說:“人生如此美好,千萬別想不開啊。”

到了住處已是淩晨三點,咖啡因的作用之下我是一丁點困意也沒有,公式化的想要拿出電話給曾子謙打一個過去,結果發現手機已經不能用了。

我有點鬱悶,不至於跟手機過不去。

就這樣一直等到六點鍾,窗口已經泛出了魚肚白,我瞥了一眼曾子謙送開的那張卡片,直接撕成了好幾片。

這會兒有人過來敲門,我立即從床上爬起來,門開了,站在門口的,卻是周衡義。

他手裏端著早餐,笑著看著我,說:“妝都沒卸,真是厲害。”

我當然沒有讓周衡義進入家門的意思,瞥了他一眼,說:“周總,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恒心,不過我要讓你失望了,我對你,沒興趣。”

周衡義肯定沒有料到我會這麼直接,他居然還是不生氣,說:“看在我在車裏坐了幾個小時的份上,是不是可以請我進來坐一坐?”

“如果我是你,可以直接開車回家。”

周衡義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而後看著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鐵石心腸。”

這句話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不過我依然保持沉默。周衡義略有無奈,說:“那送我下去總可以吧?”

這個倒是可以。

我簡單的套了件外套便跟周衡義一起下了電梯,送他到小區門口,才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他的確在樓下守了一夜,不過,這也與我無關。

周衡義上車之後我便往回走,誰料走到西門的時候側麵忽然竄上來一個身影,我嚇了一跳,而後便看到了站在麵前的曾子謙。

他臉色陰鬱,身上酒味濃重。

他看著我,說:“你還真是不讓我失望。”

又是這種嘲諷的語氣。

我想著昨天晚上他和周如雪的一夜,反笑道:“哪裏,跟你相比,還相差甚遠。”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曾子謙指著正門的方向,說:“就是因為他,所以你才口口聲聲的說什麼重新考慮對吧?袁小潔,昨天晚上,你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