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冬,這座城市出奇的冷,我和趙陽坐在陽光房裏喝咖啡,他手裏拿著一絡小說讀的津津有味,我卻一點心思也沒有,瞥了一眼頭頂的紫外線,眼前忽然閃過了一張臉,沒錯,肉呼呼的小臉。
“還在想呢?”趙陽湊了過來,看著我,說:“如果我沒記錯,還有兩天那姑娘可就要嫁人了。”
“所以?”
“所以我們從帝都大老遠的跑過來,難道隻是為了說一句恭喜?”趙陽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說:“二哥,這可不符合你一貫雷厲風行的性格啊,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意見,今天晚上找到那姑娘直接攤牌,雖說你長得沒我好看,可二哥你有錢啊,現在的姑娘都現實,你隻要把銀行卡的餘額說出來,保證今天晚上她就乖乖的爬上你的床。”
“趙陽,你最近是不是很閑?”我想我的語氣裏還是帶著一絲驚慌的,“如果你真的沒事做,可以去把樓下刷刷杯子。”
趙陽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說:“真不知道這姑娘有什麼好,除了胸大了點,有什麼啊。”
“你可以閉嘴了。”趙陽的話擾的我心思煩亂,將手中那本《戀愛技巧》直接扔到了桌上,轉身下了樓。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果然,還有幾天,她就要結婚了。
當初來到這座城市時,我也想過直接找她說兩句,偏偏有些話,根本說不出口,畢竟我現在的狀況,說出去估計人家姑娘會誤會我神經病,說什麼?難道我要告訴她,喂喂喂,袁小潔,你可記得你把我的初吻給奪走了?算了,上一次在商場,她差點兒就把我當成小偷就地正法了,我再這麼直接說兩句,估計還得減分。
最重要的是,她要結婚了。
這世界真奇妙,有人結婚,有人離婚。
不過說一句實話,她的未婚夫真沒我長得帥,巧合的是,他還在恒宇工作。
可是怎麼辦呢?她好像死心塌地的愛著那個男人,我再過去插一腳,這事兒不厚道。
驅車離開浮加,我便直接回到家中,瞥了一眼頭頂,開了一瓶紅酒,躺在沙發上,發呆。
就在兩個星期前,她是來過我家的,所謂來過,不過就是站在門口,而後很禮貌的說:“抱歉抱歉,我家被子掉到你家陽台了。”
那會兒我正在睡午覺,第一反應就是幫著這姑娘把被子給抱出來,卻忘記留著她多說回話。被子上有個顏色俗氣的大夾子,換做平時,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把這和我室內裝修完全不符合的東西直接扔到垃圾桶,可我轉念一想,或許這姑娘發現少了個東西,來找我呢?於是我等啊等,結果,沒等到。
對了,這姑娘數學肯定很差。
那本坑爹的戀愛技巧裏曾寫道一句話,當兩個人沒有機會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要主動創造機會,所以,那天我在網上買了一隻鋼筆回來,寫了樓上的地址,果然,快遞給我打了電話沒到半小時,她就過來敲門了。
“曾先生,這快遞是你的吧?”
“是的。”
“快遞送錯了,拿著。”
然後,又沒有然後了。
我他媽穿著一件那麼帥氣的襯衫,人家姑娘愣是沒多看我一眼,冤不冤啊?
趙陽說,追女人這事,來不得半點磨嘰,我都住在人家樓下這麼久了,連個臉熟都混不上,也是夠冤枉的。趙陽這混球居然讓我買隻大金毛回來,說什麼搞定女主人之後要先搞定她家的狗,這是什麼餿主意?
這麼一回憶,已經到了晚上,想著距離她的婚期又近了一天,心底的小火苗就蹭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直接上去敲門,問她憑什麼奪了我的初吻還不想負責?
sorry,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或許,她根本就不記得。
就在我鬱悶時,樓上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是在砸東西?該不是家暴?
我迅速的穿上鞋,走到門口,而後又停住了腳步,或許,她是找了幾個朋友歡慶的結婚這件大事呢?
想到這兒,我立即朝電梯口走去,直接按了向上鍵。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電梯停在十一樓時,意外就發生了——我被一個醉鬼撞了個滿懷,這個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保持距離,然而下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了另外一點——這個撞我的女人,居然是,袁小潔。
“對……對不起……”
我立即扶著她,不料她喝得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是沒了意識,還前後左右打轉,我扶了好幾次,都被她給掙脫了,無奈之下,我隻能,抱著了。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也可以摟著,這不是怕影響不好嗎?
我也沒想到,第一次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忽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更讓我不能容忍的是,她居然吐了,還吐到了我的衣服上!
當然,我是不會告訴趙陽這天晚上我曾低三下四的照顧一個女人,一個醉的沒有意識的女人。
吐到我身上的容易解決,那麼,吐到她自己身上呢?
我瞥了一眼那一團令人作嘔的殘漬,最終拿來了五條毛巾,將鼻孔堵住之後,費了整整十分鍾,終於將其處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