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的小故事7(1 / 2)

我對自己的病狀一直是有了解的,很小的時候家庭醫生就告訴我,遠離塵土,遠離花粉,遠離一切可能引起病發的一切因素,這樣才能多活兩年。我和父親還有父親的父親,都是得了遺傳性的哮喘,這種病好像是這個家族無法擺脫的厄運,長輩的一生,都在跟這個病作鬥爭,即便從我出生開始父母已經盡量避免,可這種病原,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人最害怕的是未知,我和哮喘打了多少年的交道,心底多少是有準備的,所以我在跟病魔抗爭的同時,會堅持鍛煉,這麼多年,小病常見,喪命的,還真是沒有過。

三年前,我從米蘭回來度假,趙陽提議去國家a級風景區騎馬射箭,我欣然接受,卻在這個地方,哮喘發作,差點兒丟了性命。

父親曾經說過,曾家的接班人,身體不是自己的,你身體素質的好壞,其實是跟恒宇的股份掛鉤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不能對外界暴露這個病狀,父親去世之後,恒宇上上下下都在惦記著老太太手上的股份,這時候我才明白,隱藏自己的弱點,是多麼的必要。

回國這一次度假,我是做了很大的決心的,所以當我發病之後一個人躺在荒山野嶺時,除了擔心自己的性命,還更擔心媒體得知恒宇的接班人身體狀況極差,老太太的壓力有多大,我怎能不清楚?

好在這一次,我撿回了這條性命。

所以,在這種情感層麵上,袁小潔對我而言,就是不一樣的女人。

把王慧娟誤會成她時,老太太多少是有所察覺的,可是她很清楚我的性格,並且一度認為,我是能以大局為重的接班人,可是她錯了,我從帶著團隊去華爾街創業開始,一是證明我自己的能力,二則,則是想徹底擺脫恒宇。

責任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任何時候都擺脫不掉的,那時候我還在想,倘若老太太不願意接受王慧娟,我就自己另起爐灶,所以在她的勸說之下,還是衝動的去國外注冊結婚。

想來,還真是愚笨。

當時王慧娟給我的說法是,她需要一個婚姻的保證,她也願意不顧一切的跟我在一起,為我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從而得到老太太的首肯。

一切好像順其自然,隻是世事難料。

當初和王慧娟注冊結婚時,我們都是用的英文名,開始我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常,事後才知道,原來,她是擔心袁小潔在看到我的中文名時有所猜測。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王慧娟和她共同的同學,知道的都是我的英文名,而不知道,曾子謙就是我。

從小到大,我都憎惡這個從出身開始就伴我隨行的病症,可也因為這個病,我才知道,王慧娟是假冒的。

我們領證五個月後,帝都是天氣比想象中更為惡劣,霧霾汙染已經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這種情況下我當然是減少外出的,可是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沒錯,我在王慧娟的麵前犯病了。

她緊張恐懼等所有的表現,都在我告訴我,她,並不是她。

a市的綠化還是很不錯的,這裏空氣清新,生活節奏相對而言要慢很多,開始我不大適應,呆了大半年之後,我的體檢指標都在正常範圍之內,這一點,更讓我覺得幸運,可能是上帝覺得我太幸運了,所以最新體檢報告上,顯示我的呼吸道出了問題。

張醫生安慰我,這隻是小事,可我卻深感恐慌,畢竟這個時候,我還處在幸福的頂端。

都說女人在某些時候是敏感的,袁小潔似的也有這種敏感度,這邊王洛琦剛剛跟我說過她和軟飯男斷絕了來往,那邊她便試探的問了我一句,是否跟王洛琦還有聯係。

我這才知道,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想坦白,可是看到她那雙信任的眸子,我又猶豫了,我貪戀這種美好,生怕我們之間,會生出罅隙,而就在這時候,我敏感的察覺到,她已經在懷疑了。

我急忙給王洛琦打電話,讓她對此守口如瓶,我想,就算要解釋,還是我來解釋比較好,她也按照我的豐富隻字未提,並且保證和軟飯男斷的一幹二淨。

那麼,剩下的,就是我來坦白了。

這時候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讓我對坦白有所猶豫——我看到了梁文浩送她到小區門口。

男人隻有遇到真正的對手時才會激發心底深處的那份占有欲,當我坐在小區對麵的茶館等著她的出現時,我看到了她從梁文浩的車裏走了下來,那種帶著妒忌又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心口,我給她打電話,然而,電話裏,她卻對我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