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的小故事15(1 / 2)

確定她睡著的時間是淩晨兩點,50多平米的房間裏,除了角落裏躺著的一個壯漢外,就隻剩下她一人了。心口傳來陣陣抽痛,我抬起腳步,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護士見我走來,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我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到了病床前坐下。

病床上,她呼吸均勻,可眉宇間卻帶著一份愁緒。她生病了,在最需要照顧的時候,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不叫來梁文浩,如果,他們是情侶的話,那個男人是有義務照顧她的。她一定是不想給她添麻煩吧?

在米蘭呆的那些時日裏,雖然切身的體會到了思念的滋味,可遠遠沒有這一刻來的真切,奇怪的是,這個女人明明就站在我的麵前,偏偏,我還是想她。

醫務室安安靜靜的,仿佛能夠聽到我的心跳聲,我就這麼盯著她,就在這時候,她居然說夢話了,明明吐露的是含糊不清的台詞,偏偏這些字眼中,我還是聽到了“曾子謙”三個字,前一秒克製的冷靜忽然不在了,我伸出手,緩緩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太熱了,這樣的距離裏,我忽然發現,她又瘦了,原本飽滿的指腹,現在甚至能感覺到細長的指節,我很難想象出,這段我們沒有見麵的時間裏,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她怨我,見麵的時候不惜冷嘲熱諷,可是夢境裏,她卻喊著我的名字。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眼圈裏的熱流就湧了出來,我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敏感的意識到,她可能發燒了。

急性腸胃炎我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也顧不上此刻心口的那一抹情緒,慌忙起身,這才叫來了護士。護士說發燒屬於正常範疇,讓我不必擔心。我看著她額頭上泛出的小水珠,急忙擦了下去。

她的夢境裏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讓她如此的焦灼?還是說,我這個負心的男人,在夢境裏,也折磨了她?

醫院附近的便利店都已經關門了,饒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小商品店,老板卻告訴我沒有毛巾之類的日用品,見我著急,送了我一條她家小公主用的小毛巾,我揣著它一路小跑回醫院,在護士的幫助下弄來一盆熱水,輕輕地擦去了她額頭上的汗珠。

溫度計是我給她是塞到腋下的,她好像特別的累,居然沒有任何察覺,忙活到淩晨四點,體溫基本徘徊在正常水平,我這才安了心。

實際上,我這兩天睡眠質量也是很差,生怕自己睡著,我又去水房洗了把冷水臉。

天微微亮時,她的燒已經退去了,感性上,我想繼續留下來,可是理性告訴我,應該走了。

小護士見我要走,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兩步走了過去,將一串數字寫了下去,說:“打電話給這個號碼,說病人的名字……”

號碼是梁文浩的。

放棄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當你從心底深處就不想過放棄一個女人的時候,這種選擇還是很折磨人的。

我想,是時候離開了。

而我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蔣天洋出現了。這個我不想提及的變態的忽然出現,打破了我原有的計劃,然而當我意識到他的攻擊性時,他已經先發製人,找了袁小潔的麻煩。

多年的老對手,當然知道如何找尋對方的軟肋,在商場上,我可以用諸多方式製服他,然而在私事上,有時候我也拿他沒辦法,有些人是天生的宿敵,我允許他跟我挑釁,但是絕對不允許他傷害她。

我想蔣天洋知道她是我在這裏唯一的軟肋,同時也不想她察覺到我還對她在意,這個看似簡單,實則十分困難。更讓我憤怒的是,蔣天洋居然還想動她。所以,我出手了。

我隻是擔心她受到傷害而已,卻生怕她意識到我是想要重歸於好,要知道,一個即將麵臨死亡的男人,怎麼會有資格繼續跟她談情說愛呢?讓她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呀。

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這般折磨她,她居然還提到了她發燒那一晚的事情,我心慌了,隻能若無其事的說去醫院的那個人不是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明顯的看到了她眼圈裏的失意,卻隻能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我知道,我不能再跟這個女人接觸了,在這樣下去,別說欺騙她了,就是想欺騙我自己,那都很困難。得知趙陽和梁小白有約,我簡單的說:“一定要告訴她,不能和蔣天洋有任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