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的小故事18(1 / 2)

離開a市之後,我在米蘭住院觀察了整整一個多月,這個期間我給恒宇未來五年的發展做了一個詳細的規劃,沒了後顧之憂,求生的意識讓我獲得了從未有過的激情,根據專業團隊的要求,我被賺到了堪培拉的私人醫院裏,繼續觀察半個月後,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這件事前前後後保密效果做的特別好,老太太對外界聲稱我去周遊世界了,記者們在沒有抓到蛛絲馬跡的情況下也沒有繼續深究,趙陽怕我有心理壓力,去北京處理完手中的一些事物之後就來陪我,我能了解到他們對這場手術帶來的壓力有多大,奇怪的是,我居然毫無畏懼。

離開a市的兩個月後,我被推進了手術室,那時候,我已經做了不會醒來的最壞打算,卻拚命的和病魔作鬥爭。

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醒過來了。

我跟趙陽說我好像聽到了袁小潔對我的呼喊,所以我才拚勁全力睜開雙眼,而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他雙眼含著淚水告訴我:“手術成功了。”

我活下來了。

活著真正意味著什麼,我也是這個時候想通的,活下來,就代表你擁有了很多權利,而這個對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對我而言,則是擁有了再愛一個的權力。

手術後整整兩個月,我都是在病床上躺著的,那時候我還跟各種器械藥物打交道,整個人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趙陽說那是因為我剛動完手術身體機能沒有恢複,太虛弱的緣故,術後第三個月,我終於能下床了,每天早上要跟一群病友去康複中心活動,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慢慢的恢複,也是從這個時候,我的心開始躁動不安了。

算起來,距離離開a市的日子,已經整整五個多月了。跟死亡打了一次交道之後,我更明白了活下來的意義,我想每個人對活著的理解都不一樣,我的前半生是想著如何跟福布斯排行版上的那群人打交道,生活的所有細節都有人照料,活著意味著我要做一件偉大的事情,而經曆過這次的手術之後,活著的意義變化了,我明白,就是享受當下。

活下來,我自然也有了重新愛一個人的權利。

趙陽第六次來醫院看望我的時候,聽我說道了這句話,他的右手按在我的肩頭,說:“二哥,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願意,被人未免願意。”

這句話當然引起了我的警惕,我便開口說:“你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

趙陽的眼神裏帶著一絲遺憾,說:“二哥,其實你走之後,梁文浩差點兒查到了你和王慧娟的那點事兒,被我擋下來了,還有,他好像還從其他方麵在查你的消息,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能猜到吧,可能是袁小姐的意思。”

趙陽一直喊袁小潔是嫂子,而這一刻,他喊她袁小姐。

“二哥,以前我不相信什麼狗屁的命中注定,可是有時候我們不能不信命,你說,梁文浩這麼死乞白賴的幫著袁小姐,就算她是塊石頭,那也不得給焐熱了,所以,你就老老實實養病,忘了這段感情吧。”

趙陽和我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也算得上是親兄弟,他跟我說這番話,當然都是推心置腹,有實際根據的,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就算我現在願意回頭,人家也不見得待見我。

更何況,他對她還是極好的。

我假裝淡定的岔開了話題,可是這一晚,我卻失眠了。趙陽不知道,在他來之前,我曾問過我的主治醫生我什麼時間能出院,醫生的回答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最遲二十天。

有時候我也是幼稚的可笑,二十天之後我想怎樣呢?回去找她嗎?她稀罕嗎?

修護中心大多數是老年人,其中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馬丁夫婦,夫妻兩都是八十多歲,馬丁耳背,每次和他交流都要扯著嗓子說話,他的妻子性格火辣,我們鍛煉的時候經常會碰到,一來二往的,她居然想要說服我參加她的廣場舞團隊,我們曾經聊過感情的事兒,我問她女人最向往的狀態是什麼樣子,她說的是,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勸說自己,不打擾,才是最好的溫柔。

出院之後我沒有立即回到恒宇,我選擇去度假,一個月跑了好幾座城市,看了無數場一個人的電影,偶爾也會遇見不同膚色的美女過來搭訕,我笑著回應,而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味她的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