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生的小故事26(1 / 2)

在重症病房呆了一周之後,出院時,原本處於被動狀態的我忽然間變成了主動,雖然嚐過了舊疾帶來的病痛,但不得不說,這事因禍得福。豪門圈子裏嘛,最講究的就是強強聯合,王家再怎麼看好我這個女婿,恐怕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藥罐子?

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著各種利益關係。

正如我猜測的那樣,出院的第二天,王叔一家便過來探望了,語氣說是探望,不如說是一種試探,老太太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是明白他們的意思,飯桌上,王叔耐心的詢問了我的病狀,說:“子謙,你現在身體不適,養病才是主要,至於其他,不要過多操心,你和洛琦的婚事也不急於一時,人生大事,謹慎為好。”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可是在場的幾位,又有誰不知道其中深意,不過,這也正合我意,隻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王叔,之前我之所以一直沒跟你提到生病這件事,的確是出於各方麵的考慮,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對你和洛琦有所隱瞞,你也知道,父親他……”

老爺子死於哮喘,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王叔雖然清楚,可身為人父,自然不希望女兒年紀輕輕就守活寡,我看得出來他在極力保持鎮定,隻是那雙眸子裏,早已經是深思熟慮:“賢侄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曾王兩家都是世交,即便日後出現些許變故,恒宇的安危我們也不會置之不理,你安心才是。”

王叔這麼一句話已經將兩家關係說的透徹,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是不會做出撕破臉皮之事。王叔走了之後,老太太將傭人撤下,獨自從酒駕上取出一瓶紅酒,自己斟了小半杯,抿了一口,臉色陰鬱。

老太太和王叔年輕時就是不錯的朋友,她一向心高氣傲,級別跟我不合,卻也是受不了外人嫌棄自己的兒子的。

她又抿了一口,一個冷眼掃了過來,說:“他王家算什麼東西?他們也不想一想,他手上的那些理財產品,當初都是聽了誰的意見,現在恒宇出現問題了,他們倒是先嫌棄我們來了,什麼叫婚事不成?她王洛琦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是誰提出聯姻的,是我們曾家嗎?”

我看著老太太的態度,知道她已經中計了。

“可是他們說的也是事實。”我故意露出沮喪的神色,說:“我這個身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他們這麼想,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老太太橫眉冷看,說:“照你這麼說,他們王家要取消婚約,你也順其自然的接受了?你也不想想看,曾家丟的起這個臉嗎?”

恒宇在華人圈子裏算是很有名氣,若是被王家退了婚約,老太太自然是受不了的,特別是恒宇曾經差點兒被天勝收購的消息傳到米蘭之後,老太太自然是受了不少白眼。

“媽,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天勝的收購計劃準備的那麼充分,卻忽然停止了?”我知道,這是說出蔣天洋和王洛琦關係的最好時機。即便我沒有證據,但隻要在老太太的心目中留下這麼一個小小的疑問,我想,接下來就會變得更加有趣。

老太太聰明一世,可謂很少全心全意的信任一個人,商場浮沉,這種環境下決定了她多疑的性格,可我不同,我們有著血緣關係,以前,我從未想過跟她的玩這種心理遊戲,但是現在,不妨可以試一試這種方式。

很顯然,老太太上當了,她開始排斥我和王洛琦的婚事,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不依賴王氏資金的情況下,讓恒宇恢複之前的獨立。

雙方家長都排斥的婚事,自然是達不到統一模式,可是王洛琦並不放棄,她過來找我,說:“子謙,為了你,我可以說服爸爸把錢投在恒宇,你身體的情況我一直都是清楚的,你要相信我,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

站在我這邊?我冷眼旁觀著這個女孩子,我記得十八年前,我們在王磊的介紹下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她很怕生,甚至連跟我握個小手都會害怕,她膽小,卻舍不得傷害花叢裏飛過的蝴蝶,會因為弄髒了白裙子而擔心的哭泣,而如今,她已經變了。

她變得極端而不自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我心疼這個妹妹,但是我明白,她要的我是絕對給不了,而我對她的這種傷害,早就從訂婚的那一刻埋下了因果的種子,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