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忍不住就想要喊出這句話,可還是千鈞一發時候忍住了。
鬆鼠臉上做出了一係列滑稽動作,見麵前少女全無反應,又訕訕地恢複成了落寞。
朱利爪子搭了收,收了又搭上去,後還是收了回來,細細尖尖嗓音緩緩地空氣裏磨礪:“你好好休息吧,我會旁邊看著你。”
“叩叩叩”
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讓奈葉神經頃刻緊繃起來,她將手遞給朱利將他抱到自己肩上,這才放下一半緊張喊道:“請進。”
邁入腳步聲沉穩而細微,不像是女孩子步伐,不過,有些熟悉。
“是人氣公貨,十男祈織。”
朱利耳畔輕細解釋讓奈葉放下了警惕,朝著來人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祈織君,你來了。”
“嗯。”
對方回答相當簡潔,奈葉聽到他步子走到床畔後停下,接著是餐具器皿聲音,於是心下了然地開口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
“沒事。”
清潤嗓音幹脆簡潔地說著,將盛好飯菜順勢喂入了奈葉口中,而因著這些天習慣,奈葉也相當自然地接受了祈織喂飯,隻是,剛咽下一口,奈葉有些低迷聲音就對著這個車禍以來就倍感親切人說道:“……祈織君,車禍那天,謝謝你了。”
車禍那天,她意識陷入沉睡之前,除了聽到繪麻驚慌失措大喊之外,還聽到了一個急促奔跑過來腳步聲。
後來從雅臣先生那裏得知,那天是正巧放學經過祈織將她送到了醫院,也是他雅臣先生他們到之前一直照顧她。
所以,真是各種意義上,麻煩了這個人啊。
“不用,那種狀況下,不管是誰,我都會去幫忙。”
朝日奈祈織沒有說出口是,那天親眼目睹又一場車禍自己麵前發生,出事又是自己家人,當時恐慌驚懼,隻怕是不輸給冬花那一次。
而且……
略略收回心思,朝日奈祈織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道:“倒是你,這件事還要瞞多久?”
琥珀色眸子盯著奈葉稍顯無神雙瞳,口氣中雖然沒有逼問意味,卻也不乏探詢。
奈葉再度下意識撫上了自己雙眼,卻意識到自己動作時有些不利落地收回,不確定地說道:“瞞到再也瞞不下去時候吧。”
“可是這種事畢竟瞞不了多久,她總是會發現。”
“也許到那個時候我已經好了也說不一定,”奈葉有些樂觀地說道,“畢竟醫生不是說隻是暫時嗎?”
重重地眨了兩下眼,雖然眼前還是近千篇一律出現黑暗,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不安、掙紮跟自我安撫,奈葉總算是勉強適應了過來。
“那麼你打算一直龜縮房間裏當烏龜嗎?坐以待斃一樣等到那不知道哪天會到來好運降臨?”祈織一針見血地指出,“就算你極力避開跟她見麵機會,但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毫無疏漏吧?”
“……別這麼毫不留情地把我幻想都一一打破啊。”真相總是傷人,她不願意麵對,也不想繪麻因為這件事難受。
“我隻是不喜歡欺騙。”
是了,她怎麼忘記了,麵前這個男生是討厭謊言和欺騙,願意陪著她演了這麼久戲,還照顧了她這麼久,已經是很破天荒了。
“……但是,如果要繪麻因為愧疚而來對我說原諒,那我寧可繪麻永遠不要知道。”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因為是她疼愛妹妹,所以她不希望因為她緣故,強迫她做出任何違背她本願事情。
即便她本願,是討厭她,想要逃離她。
隻是……“對不起,祈織君。”
“為什麼道歉?”
“醫院時候,我強迫你說了你不喜歡謊言。”
入院當天,繪麻其實是外麵,幫她張羅醫藥費之類事情,是她醒過來繪麻看她無恙之後,她才悄然離開了。
而繪麻不知道是,那天她醒過來,聽醫生說明她病況,說是她身體傷勢無大礙,隻是需要多加休養,可是她眼睛會麵臨短暫失明境況,醫生走後,恍惚恐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拉住身邊祈織喊出一句!
想來,祈織君一定是因為憐憫她當時遭遇所以才不得已陪著她繪麻麵前演了那出戲還心力照顧了她這麼久。
身前人沉默不言,奈葉因為看不見他表情,自然也無從揣測他現是什麼想法,心裏不禁有些惴惴,局促地舔了舔幹澀唇瓣,奈葉聲音安靜房間裏自嘲地響起。
“話說回來,祈織君你那天話倒是說對了,謊言,真沒有辦法留住我想要看到她笑容。”
“虧我那天還義正辭嚴對你侃侃而談儼然衛道者模樣,現卻落到了這樣境地,還真是絕妙諷刺對不對——”
冷不防被塞進了一口飯菜,奈葉支吾了一陣,隻能選擇先將飯菜吞下去。
“少說話。”
明白對方該是嫌她吵了,換了原來奈葉,怎麼著也會識趣閉嘴,何況對著這個素來就私交不篤家夥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然而,今天奈葉卻並非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