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聖上,日前暹羅國送來『墨香』數盆,此栽花如其名,花色如墨且香氣逼人,中原未見此奇珍。聖上何不攜柔妃前往禦花園一探?」
「啟奏聖上,近日京城有關士彥雜藝一團,團中奇人輩出,亦有名伶聲如黃鶯,登天幻術名為王母獻桃,神奇無比,連日演出精彩非凡,日日高朋滿座,聖上不如命他們進宮獻藝……」
佞臣們歡天喜地,紛紛上前建言,龍椅上的男人不但麵無豫色,反而聽得津津有味,時還點頭讚許。
尚書趙隆黯然退下,鬱鬱不樂。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前麵幾個張美人、唐美人還不夠,此刻又來個柔妃,想來是天要亡大宋,他……無力可回天啊!
此時龍座上的男人卻墨瞳一轉,冷望著趙尚書。「尚書大人麵有難色,莫非是責怪寡人?」
趙隆聞言隻長揖到底,滿麵淚痕。「臣不敢!臣隻恨自己老邁糊塗,人微言輕。」
男人霍然起身,大殿上一片死寂。
「老邁糊塗……嘿嘿……」男人猛一轉身,拂袖而去,臨去卻還不望咬牙怒道:「趙卿想告老還鄉,寡人照準!」
禦書房內的男人先是惱怒地揮掉案上所有事物,之後又懊惱地歎口氣:「命人取回聖旨吧。」^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曹公公連忙上前。「聖上,哪一份聖旨?」
「當然是趙隆那一份。」
曹公公恭謹地低下頭。「聖上三思。」
「三思?」
「君無戲言,主上既然已經準了趙隆告老還鄉,此刻又怎能反悔?」
「趙隆根本沒有說要告老還鄉。」
「主上說他有,他自然就有了。」
男人仰躺在椅上,長籲口氣道:「寡人隻是一時氣憤,眼下蒙古人都打到長城外了,能不理會嗎?此時此刻怎能少了兵部尚書!」
曹公公微笑,「主上太過憂勞國事了,唉,也怪趙隆那匹夫。聖上英明,我朝兵強將猛,十堰駐有三十萬大軍,再不濟,後頭的襄陽也還有二十萬大軍,區區蒙古韃子哪能動聖上的江山分毫!那趙隆膽小如鼠,這兵部尚書不做也罷。」
「是這樣嗎……」
「當然是了。聖上若不信,可召賈丞相問個清楚。」
「嗯……」
「眼下倒有件事兒比趙隆要重要得多。」
男人微張眼。
「奴才聽聞飛虎營的邊承歡已經歸營,正在午門外候旨。」
「邊承歡?」男人再度閉上眼睛,蒼白的神色看來有些疲憊。
「當初與柔妃一塊兒失蹤的武舉人邊大將軍。」
「喔,這事,」男人微微頷首,「柔妃與朕說過。嗯……他忠心護主,要是沒了他,柔妃今日也無法進宮了。你說封他個什麼好?」
曹公公微微一笑,俯下`身來,「不如封他為駙馬吧。」
男人愕然睜眼。「駙馬?」
「嗯。主上,您要不殺了他,要不就將公主許配給邊大將軍,這是最好的法子。」
「殺了他?」男人挑挑眉。「此話何解?」
曹公公沉吟著,半晌之後才開口:「啟稟主上,有些話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曹公公於是俯身,低低地說了些什麼,而男人的臉色一變再變,終於從蒼白轉成微紅,陰鬱的眼神中還透著股怒意。
「皇上,所謂『權力』是讓人知道,他之所以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