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悲哀,欲望輕而易舉的戰勝了對太太的忠誠,不得不說服自己這是唯一的一次。
關潔依偎在他的身上,瞬間的渴望後,她開始糾結起來,盡管在她的腦海裏已沒有貞潔二字,理論上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客戶,隻要有錢就可以輕易主宰自己的禸體,讓她在男人麵前說對方想聽的肉麻話,做對方命令她做的任何姿勢,隻要有足夠的錢,可現在不同,她內心深處隱隱的藏匿著人的尊嚴,在她住的那棟大樓裏,雖然鄰居都知道她是個妓女,但至少在表麵上大家都對她非常客氣,這點對她來說已經夠了,在遠離家人的陌生之地有一塊沒有歧視她的地方內心很滿足,她因此給自己定了個規矩,賣給雞賣給狗,家附近的男人不賣,她不希望這個世界沒有她幹淨的安身地。然而今天她將不得不毀滅自己僅剩的尊嚴,尤其這個男人的太太一直對她格外的熱情,沒有絲毫的另眼相看過,他們夫妻倆是這一帶公認的恩愛模範,萬一事情傳揚出去,自己將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罪魁禍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是,她今天必須這樣做以逃脫朱伯鴻的鬼門關。
車夫停住放下黃包車,道:“先生小姐,德邦旅館到了。”
這是一家位於南京路靠近四馬路的小型旅館,由法國人開設,別看規模小,裏麵裝潢富麗堂皇,關潔常常來,是她介紹到這裏的,當然王守財一次也沒有光臨過。
他沒有下車,探頭望望那座旅館,心裏在想,隻需要幾分鍾,身邊這個渾身充滿濕淋淋香味的女人,就會在他麵前脫下華麗的衣裳,而自己又多麼渴望宣泄掉不能再克製的欲望,是進去還是放棄,他痛苦的思考如何抉擇。
關潔推了他一把帶著怨氣說:“發什麼呆嘛,旅館到了,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進這種地方嗎?”
車夫奇怪的望著他們倆,一陣涼風吹來,王守財哆嗦了下,仿佛從迷夢中醒來,堅定地說:“不,我不進去了,車夫,去霞飛路同泰裏。”
車夫楞了楞,抓起車杠拉起車來,關潔急了,忙吩咐車夫:“停下停下。”轉臉對王守財說:“你這樣不是要害我嘛,朱伯鴻這老家夥要是知道你沒占過我,晚上我得被他折磨死。”王守財強烈克製著說:“不,這樣不好,我很愛我的太太。”關潔說:“我們是逢場作戲,跟愛無關,你行個方便占我一次讓我過關,我們以後就當沒有這回事,允雁妹妹不會知道,好不好。”
王守財沉默著,思想又開始在鬥爭中掙紮。
關潔毫不顧及車夫在一邊看著,激動的抓起王守財的手往自己胸口貼,說:“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占我的,來吧,就當是在幫我,行嗎?”提到朱伯鴻她越來越害怕,縱然與這個男人上床意味著她再也沒有安靜的地方,可是她現在顧不得了。
王守財的手在她[rǔ]房上貼了會猛然抽回,嚴肅地道:“關小姐,我是正經人,請你自重。”
這話說得太傷人了,關潔意識到,他之所以不肯,不是因為怕對不起自己太太,而是從骨子裏鄙視她這個妓女,怕髒到自己,既然如此也隻能聽天由命,她淡淡地對車夫道:“拉車,霞飛路同泰裏。”
車一路小跑,兩人在車裏默不作聲,關潔驚慌的內心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