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2 / 3)

回到家裏,莫依萍說:“你剛才說了些民族什麼的是否會暴露?”沈默然無奈地說:“哎,我當時也有點衝動,不過說了也沒有關係,她應該是個正義之人,其實選擇哪家藏匿我是認真斟酌過的,樓下周家的那個教授是個勢利眼又喜歡打聽的人,很不可靠,他對門是個妓女,所謂婊子無情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更重要的是她的社會關係複雜,我不能讓黨的事業去冒險,最後是房東,這個人其實人品可以,但我了解過她的兒子是在國民黨軍隊裏當團長,從大局上看是我們的對手,所以王家太太相比之下最可靠。”

郝允雁睡覺時越想越害怕,有幾次準備起床把箱子拖出來打開看看,又覺得這樣會失信於人,而箱子也未必沒有上鎖。

不覺天光既白,一股清晰的空氣從陽台的落地窗門縫隙鑽進屋,暖暖的,孕育著陽光的氣息,八點多的時候送完女兒上學,就叫來劉秋雲幫忙將丈夫抬到藤椅上在陽台上曬太陽,她要全麵的清洗丈夫的被褥,給他洗個澡。

第五十六章 盧溝橋事變

郝允雁早上起來燒了兩次熱水,又借劉秋雲的爐子燒了壺把浴盆倒得滿滿的整個衛生間熱氣騰騰,這才喚來劉秋雲搭把手將丈夫抬到那裏擺著的椅子上,劉秋雲半開玩笑地問:“看他那麼重你一個人行嗎?”郝允雁知道這是在調侃她,白了眼說:“難道還要你幫忙一起洗?我可不答應。”劉秋雲笑道:“我可不敢,要等他好了,道是我替他洗過澡那算誰的?”說著喜愛的樣子拍拍郝允雁臉飄出衛生間,她要的就是這種樂觀的氣氛,最怕郝允雁精神崩潰,而郝允雁也總想走出這哭哭涕涕的陰霾生活,隻有把自己的心情調節好,盡一個妻子的本分去服侍他,直到奇怪出現的那天來臨。

王守財盤坐在浴盆內背靠在郝允雁身上,弄濕了她的衣服索性也脫光了,人失去知覺時身體是軟綿綿的如無骨動物,所以洗起來非常的吃力花去個把鍾頭還未完。劉秋雲警惕的門口站著聽裏麵的動靜,因為郝允雁有過一次自殺的情況,至今心有餘悸,當聽到稀裏嘩啦水聲知道正在洗澡,一會突然寂靜異常保持了很長時間,她不覺忐忑的胡思亂想起來。莫依萍端了婆婆燒的紅棗湯上來想給郝允雁喝,昨晚在她家裏存放了重要東西便來討好討好人家,看到劉秋雲在走廊上焦急的來回走著,問:“秋雲,你這是幹嗎?”劉秋雲看得出她端的碗是送給郝允雁的,忙接過送到郝允雁家,說:“哎呀,沈太太你行動不方便還親自送上來啊?”莫依萍說:“沒事,我這五個月的孕婦一點妊娠反應也沒有,吃得下睡得著,渾身是力氣。”她見床上沒有王守財,好奇地問:“咦,人呢?昨晚還在。”劉秋雲說:“這不今兒個天氣好,允雁妹說要給丈夫洗洗換換的,人正在衛生間洗澡呢。”莫依萍今天沒工作做,以前上午總歸有些文件需要整理,或者通過發報機按時收聽延安的指令,可這些設備昨晚都鎖箱子裏存放在了郝允雁家,所以她有時間閑聊,興趣十足的開玩笑說:“怪不得看你剛才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劉秋雲聽出來這是在嘲諷,也不介意,笑道:“我可不是偷聽人家夫妻洗澡,她不是曾經在衛生間裏自殺過嘛,我聽裏麵沒有聲音擔心呢。”莫依萍緊張的說:“這可不能麻痹了啊,走,一塊去看看。”兩人躡手躡腳靠近衛生間的門側耳細聽著。

郝允雁洗著洗著動起情來,將丈夫的頭貼在自己的胸部上頓時內心充滿了歸屬感,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赤身相對過了,這在以前每天要做的事在今天卻變得那麼奢侈,她努力想讓自己為丈夫縞潮一次,卻思想怎麼也無法集中不起來,大腦中不是白敬齋出現就是崔大夫,仿佛丈夫此時的沉默是對她失去貞潔的蔑視,她抱著丈夫的頭顱淒淒的噓唏起來。劉秋雲聽到細微的哭聲,急忙捶門喊道:“允雁,你怎麼了?”這一喊郝允雁清醒過來,忙回道;“姐,我沒事。”~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