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濤敏捷的上前攔住,嚴厲地說:“你這是幹什麼,把白老板殺了我們在這如何呆下去?”白敬齋突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點頭哈腰說:“是是,我可以保護你們,還可以送吃的,沒有我不行,再說我也是宇喜多井的合作夥伴啊。”
一提起宇喜多井,加藤更加的生氣,自從他帶著吳濤從滿洲來上海加入宇喜多井的情報組後,吳濤簡直就是他半個妻子,經常利用工作之便將她留宿,當著他麵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他大發雷霆的揮舞手中的刀對白敬齋喊道:“你不要拿他來嚇唬我,我不怕。”十幾名日本武士同時虎視眈眈著白敬齋,吳濤衝到他們之間,對加藤用日語喊道:“好了,你瘋啦?我們目前困在這裏形勢很嚴峻,應該同舟共濟才是。”一名武士忍不住道:“我們在這快一個月了,軍隊要是不打過來就一直躲在這嗎?加藤君,你是我們的頭,你說我們怎麼突圍出去?”加藤是個武夫沒有主意的人,望了望吳濤,問:“我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現在那女人死了,屍體運不出去馬上會發臭,我覺得我們應該轉移到法租界去找家舒適的旅館住,法國是中立國會保護我們日本人的,繼續呆在這總有一天會暴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突圍出去參加聖戰。”
地下室頓時亂作一團場麵失控,吳濤考慮片刻說:“突圍可以,不過先得解決掉沈默然,他認識我們,不解決掉這個人,我們無法在上海落腳。”加藤摸出槍揚了揚說:“殺他還不是件小事情,我現在就去找他。”吳濤說:“不行,得合計合計,他發現妻子失蹤,是不是還會留在家中也是個未知數,必須有人先去偵察偵察。”她說完目光轉向白敬齋,眼睛一亮對他說:“那就有勞白老板了。”
白敬齋就怕被人知道自己跟日本人來往密切,宇喜多井的官方身份他是清楚的,好不容易認出他的莫依萍死了,現在讓他去冒險萬萬不敢的,尤其是在目前中日交戰時期,他腦袋晃得波浪鼓似的說:“不行不行,這活我可幹不了,他們的街坊鄰居差不多都認識我,我去太冒險。”吳濤早就替他想好了主意,胸有成竹地說:“正因為你在那裏是熟客才派你去,你不是有個情人住在那棟大樓裏嗎?可以借此名義去探望她,順便查看沈默然的情況,很簡單不會暴露。”
就這樣,由白敬齋開車帶著吳濤與加藤出吳淞區,來到同泰裏附近停下,那裏是同泰裏弄堂的唯一出口,按照他們的計劃先讓白敬齋去探虛實,如果人在的話,再由加藤帶著槍隻身前往刺殺或者綁架到寶順分行。吳濤想除掉打入宇喜多井情報組的沈默然,不僅關係到她目前的人身安全,而且今後在宇喜多井那也可以報功,她坐在車內對加藤說:“一會如果發現綁架有困難,就當機立斷開槍射殺,然後迅速跑出來,我們的車不熄火。”加藤說:“抓他本來就是多餘,他的妻子都那麼頑強,寧死不屈,我們就別奢望從他口中得到什麼了,反正密碼本可以作證,宇喜多井這老兒不會怪罪我們。”吳濤笑笑,知道他嫉恨宇喜多井的原因,說:“在那些武士麵前你最好別這麼說他,傳到社長耳朵裏對你不利,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到時怕我也救不了你。”加藤在上海怕兩個人,一個是宇喜多井,他是上司,是表麵上的敬畏,另一個是妻子吳濤,那是從內心對她的愛,所以他對吳濤言聽計從。
白敬齋戰戰兢兢的來到這棟熟悉的大樓,見到身高馬大沈默然時,想到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妻子奸死在他手裏,不由得的腿肚子發虛,打過招呼就往樓上逃逸。
郝允雁對白敬齋今天不請自來破壞規矩很生氣,怕他亂說話道出他們倆的曖昧關係,先聲奪人大聲寒暄道:“白老板是來看望我家先生的嗎?真是太謝謝了。”白敬齋目送著沈默然回屋,判斷出他是一個在家,回轉身心領神會地說:“是是,來看看我的朋友王先生,前段時間生意忙沒有來,怎麼樣他最近情況好嗎?”郝允雁接過話說:“謝謝白老板關心,我家先生最近醒過幾回,要不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