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1 / 3)

能利用我?當今中國已經到了民族危亡的時刻,每個中國人都有責任行動起來。”

兩人還想爭辯,劉秋雲馬上把他們勸開,不耐煩地抱怨道:“別吵架了,你們到自家房裏關起門來討論吧,我不想這裏變成政治講壇。”說完生氣地上了樓,郝允雁跟了上去,勸說道:“姐,別這樣,你今天怎麼了?剛才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那些日本人來找沈默然沒找到又怎麼著啦?”劉秋雲這回真的動了氣,上個月沈默然的人在這樓裏打死了日本人,她認為沾了血腥氣不吉利,剛才日本人來尋仇沒有找到沈默然,相信不會善罷甘休,倘若以後再在這裏大動幹戈,勢必會牽連到她這個房東,怒氣衝衝撕下一張年曆,背麵是白色的,從抽屜裏取出支兒子留在家的鋼筆,墨水有點幹枯使勁晃著。郝允雁不解地問:“秋雲姐,你這是……?”劉秋雲氣呼呼說:“我一把年紀了,隻希望能夠好好的守住我丈夫留下的房產,不想管國家的什麼事情,我們小老百姓也管不了,你看上次這裏槍戰打死了人,還好巡捕房沒有找來,要來調查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允雁哪,你以後也注意點,別人的事少摻和,把丈夫的病醫治好,女兒撫養長大就行了,要出點事兒他們怎麼辦?”郝允雁不同意她這話,但礙於麵子不想同她爭辯,敷衍道:“好好,知道了。”劉秋雲顯然氣還沒有消完,接著說:“年前我和你還有樓下的周太太一起去廟裏燒香,我祈求的是我們這棟樓能夠太平,沒料現在越來越離譜,以前是有個唐辛亥引來了政府的人追捕,連關潔也莫名其妙的遭罪,周教授呢被流氓用斧頭砸成腦震蕩,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如今直接就死人了,這香燒了沒用,還得來硬措施,這不我得寫個告示。”她從杯子裏倒了幾滴水在桌上,鋼筆沾幾下總算寫得出了,沙沙沙的在年曆背後寫道:“本樓莫談國事,違者自動交房!”郝允雁怯怯地說:“這樣寫是不是語氣太硬,不好吧?”劉秋雲回答很幹脆:“沒什麼不好,我是這裏的房東大家也得體諒我。”說著拿來麵粉調成糨糊,說,“走,下去幫個忙。”

告示貼在底層走廊的牆壁上,周太太在悶飯,用一塊廢鐵板墊在爐口與鍋底之間散發出濃濃的焦味,她們下樓時沒有去搭訕,瞥了眼默不作聲,像沒注意似的認真轉著爐子上的鍋,等她們貼完上去後,周教授剛才在門縫正瞧著,跑出來對老伴說:“這事你可別多話啊,又不是在說我們一家。”周太太很不高興,咕嚕道:“有什麼希奇?趕明兒我有空外麵找找別的房子,好像就她有一樣,這分明就是專指我家天天。”

從這天起,周太太對劉秋雲這個房東產生了深深的誤解。

第七十六章 父子矛盾

從昨夜開始天就下起雨,雨勢一直不減保持到次日早晨仍沒有停息的意思,讓淪陷的上海人心中平添了一份噓唏之感,人們都不願意出門,外麵的世界一夜之間仿佛再也容不下自己。

周曉天赤摞上身抱著張恩華兩人都已經醒來,張恩華抬頭向沒有拉嚴的窗簾外望去,問:“外麵雨好大,今天你還出去嗎?”牆壁上有掛鍾,周曉天懶洋洋看了看才八點,道:“當然去,上海的幾個高校學生會下午才有會議,你就不要去了,在家把身體養好,以後事情多著呢。”張恩華說:“別大驚小怪的我身體好了,我一般感冒不會超過兩天就好,這次一天就痊愈了。”周曉天打了個噴嚏說:“那是你傳染給了我,所以就好了。”張恩華打了他一下撅起嘴說:“你自己打赤膊睡覺不感冒才怪。”周曉天嬉皮笑臉說:“這不貼著你舒坦嘛,你既然好了那我們親熱親熱,憋得真難受。”說著來了精神從被窩裏脫下自己內褲,又去脫她的背心,張恩華忸怩地罵道:“討厭,害我啊,感冒剛剛好。”周曉天猴急地說:“這被窩裏又不冷,我們在北平時,你答應過我們有單獨的房間就給我,這都住了好幾天了,你就是推三阻四的說話不算數。”張恩華撲哧笑了,說:“不是脫光了跟你睡過啦,你還要怎麼樣啊?”周曉天將手伸向她下麵懇求的表情說:“求求你給我吧,咱們都這樣了,你還那樣。”張恩華裝糊塗,問:“什麼這樣那樣的?”周曉天真急了,強行脫下她的背心和三角褲,張恩華緊張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想幹嗎,不行的,這個要等到我們結婚時才給你,要不就不新鮮了。”周曉天和張恩華在學校裏戀愛兩年,公園裏偷偷摟抱是有的,但沒有地方讓他們在床上親熱,來上海之前張恩華敷衍過他,說有一天我們有自己家時就能給他,這次來上海周曉天終於找到了機會,可是張恩華有自己的想法,睡在一起什麼都可以做,唯一要保住自己的處女,周曉天上床前一百個答應,上了床就控製不住欲火中燒。兩人正在被窩裏糾纏不清時,突然有人敲門時,緊接著是周教授在門外喊道:“兒子,你媽叫你們下去吃早飯,熱豆漿都燒好了,都什麼時間還不下來?”張恩華嚇得魂也沒了,說:“你爸你爸,我們快起床吧。”周曉天無奈的隻好罷手,兩人起床穿戴整齊開門出來,周教授在門口候著,等他們下樓去後便進屋給兒子房間疊被整理房間,周曉天和張恩華倆都不會做家務事,起床後被子就這麼攤著,周教授看不過去,第二天就替他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