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屋換了身行頭,走到丈夫的床前停下,見他癡呆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前方,仿佛剛剛睡醒帶著昨晚的夢陷入深深的回憶中,郝允雁趴在他胸口凝視著他,擋住那縷毫無意識的光芒,喃喃自語地問道:“先生,你看你妻子今天漂亮嗎?”她發現丈夫眼角有粒灰塵,手指輕輕的為他抹去,王守財角膜反射眨了下眼,雖然這很平常,但此刻郝允雁就要去見另外一個男人,心裏的感覺是愧疚的,輕聲說:“親愛的請你原諒,我很快回來。”說著淚瑩瑩的跑出房間。
劉秋雲坐在小凳子上揀菜,還可以聽樓下周太太與周教授兩夫妻相互埋怨的聲音,舒暢的哼起了流行歌曲,郝允雁煥然一新的出來,手裏提了把雨傘,她的頭發盤了個結垂在腦後,身著旗袍外麵套了件長大衣,頓顯其高貴的氣質與神聖不可侵犯,劉秋雲眼睛瞬間一亮,恭維道:“哎呀,妹,你真漂亮,人家還以為你是老板夫人呢。”她說著無心,郝允雁聽著有意,忙解釋說:“到人家那總得穿體麵些。”她想起曾經說自己在白敬齋的洋行裏當秘書的托詞,又說,“也許是談生意讓我這個秘書作陪。”劉秋雲才不相信她這鬼話,但表麵上仍順著她,沒有戳穿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假惺惺站起來說:“知道啦,快去快回,丈夫就交給我了,囡囡也不要你操心,萬一真晚了我去接。
郝允雁走後,劉秋雲心情陡然萬分沉重,好端端的一個家庭,男的帥氣女的漂亮,還有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兒,看他們以往如膠似漆的愛情,劉秋雲曾經羨慕過,可如今家已破碎,在她心目中無比純潔的郝允雁,也墮落成跟關潔一樣的命運,想到這不禁潸然淚下。
郝允雁做黃包車趕到白府,外麵雨大,盡管撐著傘旗袍下擺仍然是濕淋淋的一片,繡花鞋也浸透了水。
白敬齋在客廳喝茶像是正在等候她,日本攻占上海後,他怕那些日本武士去寶順洋行殺他滅口,隻能暫時躲避家中電話指揮洋行裏的事務,至於吳淞區的寶順分行現在落在水手裏,在地下室裏有百萬法幣,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
客廳內燒著取暖爐熱烘烘的,門合著並沒有關,女傭站在白敬齋的身邊伺候著,門口有兩名跨槍的家丁守衛,白敬齋點上雪茄煙悠然的吸著,昨天逃回家本來準備在三姨太那衝衝晦氣,沒想到她得了婦女病,晚上沒有同房成非常掃興,他叫來郝允雁也不僅是為了性,前段時期她與三姨太之間關係緊張,彼此相互報複對方,自己抽不出時間來處理,現在正好閑著。
白敬齋覺得雖然他們之間各有錯,但畢竟三姨太現在被折磨得躺在了床上,所以想讓郝允雁向三姨太道聲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三姨太恨郝允雁,可她也不想老爺再追究此事,因為一旦把兩人的所作所為灘在桌麵上,勢必自己被白府家丁輪奸這事就泄露了出來,深知老爺最嫌棄自己女人不潔的,當初他殺二太太就是因為她跟司機發生了男女關係,所以在白敬齋麵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