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商量明天先將這兩座‘自鳴鍾’轉移至軍統上海站,邊連友向歐陽雅夫出示了軍統的證件,說:“我是負責上海的副站長,我以人格擔保絕不會私吞。”指指沈默然又笑言,“他是老共,可以證明我是好人,嗬嗬。”歐陽雅夫抱拳道:“真沒想到二位是國共兩邊的人,失敬失敬,歐陽能夠結識二位三生有幸,絕對放心,絕對放心。”
白敬齋受了一肚皮委屈回到家,三姨太笑臉相迎招呼道:“老爺今兒個回來的早,很累吧,讓賤妾為你捶捶背,一會早點開飯早點睡覺。”她扶著白敬齋進客廳大聲喊傭人:“翠兒,快給老爺泡壺龍井茶。”白敬齋心裏煩,眼睛一瞪罵道:“喊什麼喊,神經兮兮的,我去躺回。”
三姨太將他扶到房間裏伺候著,茶泡來涼在床頭櫃上,搬來電風扇對著他,嗲嗲地問:“老爺,你看滿身汗的,何不脫了涼快些,讓賤妾光溜溜的身子替你敗敗火氣。”白敬齋不耐煩的揮揮手說:“走開走開,別來煩我,你這黃臉婆看到就反胃,還敗什麼鳥火。”
女傭從進來稟報:“老爺,外麵郝小姐求見。”
白敬齋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盅吹了吹熱氣剛要品,聽這一聲郝小姐求見,手抖了抖差點掉下,三姨太並不知道他們兩鬧翻的事,這廂說怪話道:“郝小姐什麼時候來這裏需要通報,矯情什麼?”白敬齋跳起身說道:“有請。”整整衣服準備出去迎接,又一想,始才在她家樓棟裏被這個女人扇了耳光趕出來,這回倒主動前來求見啥個路子?又退到床上躺下,懶洋洋的擺起鋪來說:“把她帶到這來。”
等了幾分鍾,女傭又進來稟報說郝小姐你進來,讓你去客廳,三姨太積極的跑出見過郝允雁陰陽怪氣地說:“吆,今兒個郝小姐,不,白太太怎麼客氣起來了,老爺的房間你又不生疏。”郝允雁板著臉說:“告訴他,我有急事,他要不出來我就走啦。”白敬齋出來滿臉堆笑道:“別走別走,白某出來就是。”說著朝三姨太使了個眼色道:“你走吧,這沒你事了。”
白敬齋太師椅上一坐,說:“你想通啦?坐坐。”
郝允雁仍然站著,說:“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托你辦,行就行,不行我立刻就走。”
白敬齋眼珠子一轉,說:“讓我幫忙?好,你說吧。”裝腔作勢的抬起手欣賞著那隻翡翠戒子,吹了吹灰塵又抹了抹,郝允雁話到口邊似乎梗住了,雖然她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身體的準備,可是就在剛才不久還重重的打過他的臉,他能輕饒嗎?白敬齋抬起眼皮問:“你怎麼不說了?”郝允雁終於開口道:“關潔被警察抓走了,她失手砸死了哥哥。”白敬齋聽了也吃驚不小,他對關潔不陌生,站起來問:“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郝允雁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問:“你能把他弄出來嗎?”
“這個……”白敬齋抓抓頭皮,因為這是殺人案,不是普通犯罪。
郝允雁說:“到底能還是不能,爽快些。”
白敬齋怕她走,到嘴的鴨子飛走,他意識到這個女人是來談條件的,忙說:“能,能,沒問題,關鍵是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郝允雁冷冷地回答說:“隻要你把關潔放出來,我會回報你。”白敬齋陰險的笑笑說:“好吧,明天一早我抽空去找我的朋友上海警察局張局長,應該不會有難事。”其實他根本沒有把握,隻是想留住郝允雁過夜,過去拍拍她的手臂說,“走,我們進屋去談。”郝允雁甩掉他說:“事情已經說清楚了,等你明天的消息吧,一定關潔放出來,我兌現承諾給你一次滿意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