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允雁意識到這是在議論她,停下來躲在轉彎處聽她們說些什麼。孫阿姨歎口氣說:“挺可惜的,看她外表很正經,是個賢妻良母。”曹嬤嬤忙說:“孫阿姨啊,這個你就沒有社會經驗了,大多女人你看好了,外表看上去特別正經的,多半是騷幾幾的貨,尤其是有點姿色的寡婦啊,家裏男人不行啊,這個姓郝的就屬於這種,男人說是沒有死,卻是個植物人一動不動的,別的不說,那東西派不上用場能不急嘛,所以找個有錢的大老板,下麵滿足了,錢也到手了,一舉兩得懂伐?”
郝允雁被她說得羞愧難當,聽不下去了正要上樓,曹嬤嬤又說了:“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人之常情,我們也不要對這種女人要求太高了,就怕她丈夫是這女人給灌的什麼毒藥害的,女人像錢起來什麼事都幹得出的,以前有個潘金蓮你知道不?”孫阿姨說:“當然知道,我看過手抄本好下流喔,嘿嘿,不過人家是因為武大郎太醜,她男人我有印象的,長得高高的,臉很帥,不會不會。”曹嬤嬤說:“大概這東西不行吧?我以前有個東家太太就是這樣,人長得不要太漂亮,生了孩子後老公得了病下麵壞掉了,那女人馬上就在外麵花嚓嚓,後來索性帶回家裏來住了,當著丈夫的麵做那種事,造孽啊。”
郝允雁聽到此當即暈倒在地,手中的黃酒瓶子一直滾到樓下,下麵兩個女人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伍侯正在收拾房間裏的東西騰出來搬到劉秋雲那去,既然結婚住在一起,那間屋空出來想租賃出去,看到郝允雁坐地上支撐著要站起來,慌忙放下東西去攙扶,問:“郝小姐你怎麼了,身體哪不舒服?”郝允雁就這一陣子暈,這些天有過幾次,精神壓力太大所至,被扶著站起來笑笑說:“沒事,大概最近太累,你放開我,我可以走。”伍侯問;“我聽到東西滾下去的聲音,什麼啊,我去揀。”說著匆匆跑下樓,兩個女人不知道跟她們有關,敲開周太太家的門,周太太開門出來客氣道:“哎呀,是你們倆啊,請進請進。”
這件事情對郝允雁刺激很大,她自認跟白敬齋的事情頂多隻有樓裏的人知道,現在都傳到街坊那去了,見她們跟周太太來往,就明白一定是她給捅出去的,她這張嘴周教授在世的時候還好點,現在比當初的周教授嘴巴還要臭,這種事不怕人知道,就怕被傳得走了樣,所以她對自己的過去很敏[gǎn],今天看到小報上歪曲事實的描寫,頓時想起那兩個街坊的對話,誰知道現在外麵是怎麼看待她的。突然,王守財睜開眼睛,把郝允雁嚇一跳,拍拍他臉喊道:“守財,守財……”
王守財仍然跟以前醒來時一個樣,眼睛直直的,除了偶爾神經性眨下眼外,沒有好轉的跡象。她不再哭了,馬上去熱湯給他喝,那是昨晚吃剩的,這才想起今天沒有買菜就回來的,丈夫醒來可以喂他有營養的粥或者雞湯骨頭湯,她要馬上去小菜場,可現在劉秋雲不在她走不脫,一邊給他喂隔夜的湯,一邊說:“守財,你先對付著喝幾口,一會我去買雞敖湯給你補身體,剛才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丈夫的喉嚨動了動,湯自己流了下去,郝允雁的眼淚珍珠般滾落到湯裏,她連忙往那片勺起喂給了丈夫,於是眼淚越來越多……
禮拜天清晨,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