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3 / 3)

王守財身體恢複後轉到了看守所裏,很多事情他不明白,那天他突然被一種神秘的聲音喚醒,意識模糊的坐起身,感覺自己仍然是在夢中,四周是打雷的聲音,很響,幾乎要震盲他的耳朵,茫然中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是誰,有個男人在非禮她,他認了出來,男人是白老板,一陣恐懼,他怎麼在這裏?而自己又在哪裏?雷聲停止的時候女孩在喊叫,這張臉在瞳孔中被慢慢的縮小,定格——那是自己的女兒!枕邊有把剪刀,驚慌失措的王守財抓起來就向白老板紮去,這時,他的大腦中呈現出一幅長卷,是自己他與妻子一起去購房的鏡頭,他們在寶順洋行取存款時遇見白老板,告之寶順分行的工地來了群抗日遊行隊伍正與建築工人發生衝突,他拋下妻子隨白老板趕到現場,混亂不堪的場麵,很多憤怒的抗議者,白老板讓他上去交涉,說:“你是這裏分行的經理,全權代表,你去找他們談判吧,記住態度不能太軟弱啊。”他毫無畏懼的去了,一會迎來雨點般的磚頭……然後自己在這地方醒來,白老板在欺負他的女兒——他在醫院裏清醒的時候問妻子:“白老板是怎麼到我家的,你當時去哪裏了?”郝允雁沒有勇氣向丈夫坦誠十年中發生的種種事情,極力的回避,道:“我在替人做手工,交貨去了。”王守財問:“你在做手工活?囡囡一個人在家門沒鎖嗎?”郝允雁說:“我鎖了呀,可能是他敲門囡囡以為是我回來了。”王守財想了想突然問:“這些年你就靠做手工來維持家庭的嗎?”郝允雁早準備好了話來搪塞丈夫,回答道:“鄰居們都在支援我,特別是秋雲姐,在我家花了不少錢呢。”王守財明知妻子在說謊,卻道不出錯在哪兒,這十年裏妻子是怎麼過的,白敬齋何以熟門熟路的找到家裏來,他們之間會不會有瓜葛?……一連串的問題層出不窮的湧向大腦,有一次他住問女兒:“你姆媽跟外人有來往嗎?比如……”他想說出白敬齋的名字,又怕勾起女兒的痛苦,王月韻忙說:“沒有,姆媽一直在照顧你,沒有外人來。”這幾天她也在考慮萬一爹爹知道了姆媽的事,兩人會不會離婚?王守財本來就是個多疑之人,不會相信漫長的十年家裏會一帆風順。這陣子有檢察院的官員找來詢問白敬齋的死因,同樣的問題王守財回答了好幾遍,最後發起強脾氣來不回答他們了,檢察官倒很和氣,仍然耐心的試圖從他的回答中找出破綻,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定王守財的罪,這是日本人的意思。醫院裏找記者來拍照片做廣告,警察怕出意外早早的把他轉移到了看守所裏。

雪花又開始從天空中紛紛飄落,弄堂裏熱鬧起來,小孩子出來打雪戰,周太太抱著裹在棉鬥篷裏的孫子出來,誇張的叫著:“哇,寶寶快看,這是雪,漂亮不漂亮啊?……”她在雪地裏跳舞,四周全是她一人的場麵。郝允雁現在徹底討厭她了,以前知道她是個嚼舌頭的,也吃過不少苦頭,但前幾天在醫院裏跟丈夫胡說八道,自己與白敬齋的那些事才暴露出來,那天,周太太來看望王守財,其實是來偵察他病情恢複的情況的,眼看著郝允雁的好日子來臨了渾身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以前她背地裏笑劉秋雲寡婦,後來郝允雁丈夫成植物人了,雖然她表麵